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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他平静的待在那变幻的光芒下。

两人一直说到他下车才挂断，梁叙从站牌慢慢走进巷子里。他穿着白色短袖外头是黑色衬衫，风扬起一角整个人在黑夜里都透出一种低沉。

地下室里陈皮和周显已经在了。

他们从跟着谭家明玩摇滚到现在也有近半年，除了学乐器之外好像还没有别的用处。陈皮乱七八糟的敲着鼓已经没了最初开始的新鲜，周显相比来说情绪一直较平常这会儿看样子也有些乏味。

梁叙走到桌前将吉他弹了起来。

&ldo;你们俩说咱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do;陈皮叹气。

兴许是昨晚的舞台效果和现在的冷漠安静对比太鲜明，陈皮心底里窝的那股火有些烧起来了。周显看了他们俩一眼摇了摇头，一言未发。

&ldo;真没劲。&rdo;陈皮又道。

梁叙将吉他往地上一竖靠着墙，从烟盒里抖出一根咬在嘴里火机点上。他抽了好几口之后将烟夹在指间垂下手，另一只手抬起揉了揉眉头然后往裤兜一插。

&ldo;怎么算是有劲？&rdo;他问。

陈皮一听这个像是憋了一肚子话有的说了。

&ldo;咱玩这个少说也这么多年了。&rdo;陈皮伸着脖子，&ldo;现在就像是从头开始一样，我就不明白了这谭叔把咱扔这儿到底什么意思？&rdo;

梁叙低着眉又将烟喂嘴里。

&ldo;反正我是窝够了，这还不如栋笃笑痛快呢。&rdo;

他们至今都没做成什么曲子，顶多就是偶尔弹一下连个小样儿都算不上。照这样下去一个个劲头都磨没了，还怎么玩摇滚。

&ldo;行了。&rdo;梁叙掐了烟，&ldo;少说两句。&rdo;

然后他把吉他扔给周显，走去了钢琴那边。一分钟后有行云流水的调子跑了出来，梁叙现在基本可以弹好几首完整的曲子了。

舒缓的音乐将室内的怨气抚平了。

后来有一周左右都不再见陈皮的人，基本都是他和周显两个人照旧过去。于是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他们俩还在互相切磋之时那个&lso;跑江湖&rso;的谭家明出现了。

后面跟着陈皮，耷拉着脑袋跟蔫了的破糙一样。

谭家明什么也没多说直接带他们仨去了一个地方，出租车师傅几乎绕了小半个市区才到。外头跟荒郊野外差不多，他们一直走了一公里才看到一个几百平米的废旧厂楼。

远远就听见一些吵吵嚷嚷的声音。

再走近才看清那厂楼里一堆堆人，陈皮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谭家明带他们走了进去停在一根柱子边，十来米外就是几个人抱着吉他敲着鼓的玩着，附近也围了一圈慕名赶来的爱好者。

&ldo;他们一会儿在这里有个比赛。&rdo;谭家明说。

这么大一个空间里他们互不干扰，认真一数差不多有近五六个乐队，各自一块地方玩着自己的摇滚。或许还有部分没有来，也有可能就在路上。

&ldo;这都谁组织的？&rdo;陈皮看着那些人问。

谭家明有意无意的撇过梁叙一眼：&ldo;一个神秘人。&rdo;顿了下才又道，&ldo;他从没有出现过，圈里人都叫他影子。&rdo;

日子虽近五月，逢深夜却仍渗着冷意。

&ldo;他们有的签了唱片公司有的没签。&rdo;谭家明给他们指了指其中两个签约的，&ldo;地下乐队就这么玩，没准十年后还是老样子。&rdo;

比赛在半个多小时之后开始了。

地上就铺了一个很大的破布帐篷，外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男女发烧友。他们几个人被挤在了人群中间，光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每一个乐队都有自己要表达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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