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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第2页）

夜染的反应似乎在三长老预料之中，神色依旧平静：&ldo;此话又怎讲？&rdo;

&ldo;夜羽。你们对他又愧不愧？你们若不愧，那我为何而不恨？你们若愧疚，今日之遭又是何见解？&rdo;夜染眯起眼睛，语气平静中透着不平静，观测着在场所有人对于听到夜羽这二字后的神情，不动神色的将之收入眼中。

三长老神情微动，看着夜染那一张与记忆中极为相似的脸庞，最终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神情冷硬的四长老在短暂的失神后，一掌拍向桌子：&ldo;放肆！羽儿的名字岂是你这个晚辈可以直呼的？&rdo;

四长老这一掌拍的响，直将不少因为夜染的话而愣神的长老主事们给吓得咯噔一下。

夜染却是挑眉看向四长老：&ldo;我不可直呼他的名讳，那您又有何资格直呼他为羽儿？&rdo;

四长老的脸色瞬间青紫，愤怒无边：&ldo;老夫是他的长辈，为何不可？！&rdo;

&ldo;长辈？&rdo;夜染嗤笑一声，讥诮的看了一眼四长老，不再说话，拿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的品着。

四长老偌大的火气这一刻在夜染明显的讥诮下，沉默了，长辈？夜染的讥讽有错吗？他算哪门子的长辈。

夜家主的神色不好看，没有愤怒，只是忧伤。

夜染将夜家主的神情收入眼帘，默默的在心中道歉，她不想提起被他们抛弃的夜羽老祖，只是看着他们分明做了无情残忍的事情后却还如此强硬的自诩为长辈，忍不住心中腾升的火气。

&ldo;于他，我们有愧，却亦不愧。为了偌大的夜家牺牲他一人，不正是古人所言，牺牲小我而成大我？&rdo;五长老不是一个善茬，神色略带阴沉，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眼神冰冷无比。

&ldo;牺牲小我而成大我？&rdo;夜染讥诮的看着五长老说完这句话，笑容蓦地收敛，抿起的红唇中幽幽吐出两个字：&ldo;放屁！&rdo;

……

在场众人被夜染这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后脑勺都齐齐挂上了冷汗，有人更是紧紧皱眉不满地看着夜染，一个女子张口就来粗口，还是在这么多长辈的面前，有人皱眉认为没有教养，却有人心中叫好认为这才是真性情！

不过他们的看法，夜染是全然不在意，她本就喜欢随心所欲，他人怎么看她干她鸟事。

所以，在褒贬不一的目光下，夜染淡淡地对五长老说道：&ldo;既然五长老这么有心，当初怎不将龙神契约转移到自己身上去牺牲小我成全大我？&rdo;

五长老看着夜染那一双讥诮的眼睛，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夜染逼视着五长老，冷笑道：&ldo;古人更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五长老难道没有听说过？&rdo;

五长老这一刻，竟是不敢与夜染对视了。

夜染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五长老，继续道：&ldo;还是说，待我成为家主之后，便给五长老来一次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机会？既然五长老说得出这句话，那就一定做得到吧？&rdo;

五长老在夜染越来越冷的目光下，最终别过了眼，再一个长老，闭眼不语。

五长老之后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正是夜家六长老，她在前五位发言的时候她始终都在慢条斯理的品茶，此时才抬起一双美眸看向夜染，笑说：&ldo;够狂，够傲，够味，我喜欢！&rdo;

六长老的话落，显然遭到了不少的目光洗礼，不过这位女子仿佛没有看到般，对夜染抛去一个继续努力的眼神后，再次拿起茶杯开始喝茶，显然没有再多言语的打算。

&ldo;多谢六长老了。&rdo;夜染笑眯眯的对六长老说道，这位六长老夜沐寒也有与她专门提过，性格懒散，亦正亦邪，凡事只看自身喜好，是一个敢作敢当，慡朗大气的女子。

女子听到夜染的话，笑了笑，拿起茶杯对夜染举了举，算是对她的话的回应。

六长老之后的七长老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俊逸青年，只不过，男子一双漆黑的眼睛却没有焦距，显然，他是一位盲人。

这位七长老，夜染微微低头垂下眼帘，回忆着夜沐寒所说的七长老，尽管眼盲，实力却在诸位长老中仅次于大长老，在整个夜氏家族有着极高地位，却是最为低调的一个长老。

独自居住在一处院落，平日不多出门，少言寡语，按照夜沐寒的说法，七长老是夜家最难接触也是最深不可测的人。

七长老没有看向夜染，嗓音似是许久不曾开口一般的沙哑：&ldo;很好。&rdo;

七长老此话一出，便不再多言，却是给了在场其他长老主事一个当头棒。

七长老从不夸人，也从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自从夜羽离开之后。

唯一被七长老夸赞和喜爱的几千年来唯有夜羽一人，如今，夜羽的后辈夜染竟是也得到他的认可了？

七长老，夜家主这一代最小的弟弟，也是夜羽的小叔叔，两人年龄差距不大，当初在他出门历练的时候家族将夜羽放逐出去，当他回归夜家之时，得到的是夜羽已经去世的消息，一夜眼盲。

从那之后，七长老便过起了独来独往的生活，没有刻意地去治疗眼睛，没有刻意地去埋怨谁，他只是失望，对所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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