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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钟弦只管盯着他，这个感觉如此熟悉，仿佛就要想起他是谁了。梦里世界落花纷纭。

&ldo;为什么不专心看路？&rdo;

钟弦猛然想起梦里他是驾车的人，急忙转回头……

一瞬间梦结束了。他又回到了现实里。

孤独如同漫天风霜四处飞舞，他还在那个黑暗的路边。

但是有什么地方不同了，这个怀抱竟然是真实的！

实实在在的体温在他的周围，有一双手臂把他托起。

他像渴望归处的鱼，扎进碧波柔水，拼命向下游去，周围终于都安静了。他想抓住任何东西，让自己能永远留在这儿。他抓住了一颗钮扣。他睁不开眼睛，也不想再睁开，他享受这难得时刻，安宁的感觉终于包围了他。昏昏睡去。

果然就睡了很好的一觉。连梦都没有了。

醒来的时候，他以为是在自己公寓的床上。翻了个身，却发现身边没有落地窗，也没有早上的阳光。

他盯着眼前白色的墙壁，想不明白他在哪里。

稍后转头四顾，发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穿着条纹病服的三十多岁的平头男人。

钟弦随后又看到头顶上面挂着的两只吊瓶，以及右手背上的针头。

一个穿白卦的女护士走进房间。

&ldo;我，出了什么事……&rdo;钟弦有点明知故问，却发现自己像失声一样，发不出连贯的句子。

护士伸开手掌在钟弦眼前晃了一下。&ldo;这是几？&rdo;

钟弦紧紧盯着她。

&ldo;几？&rdo;护士的手指又变成三根。

&ldo;三……五……二……一。&rdo;

&ldo;暂时死不了。&rdo;女护士说，&ldo;你喝多了。酒精中毒。没烧坏脑子是你幸運。&rdo;

&ldo;谁送我来……有留下姓名吗？&rdo;

&ldo;他就在这儿呀。&rdo;护士转身看看，&ldo;人呢？&rdo;

邻床男人说：&ldo;有事走了。&rdo;

护士继续对钟弦说，&ldo;你血糖度很低。还伴有脑震荡后遗症。你之前颅骨受过伤是吧。思虑过重，后遗症会反复发作。放松心情才能痊愈。&rdo;护士加重语气重复一遍。&ldo;放松心情！开心点找乐子会不会！补充营养。少喝酒。&rdo;

护士查看了两只吊瓶的标签，转身要走时，钟弦问道，&ldo;我睡了多久？&rdo;他发现病房窗外的天依然是黑的。

护士迟疑了一下，邻床男人说：&ldo;一天。&rdo;

&ldo;二十六个小时。&rdo;护士给出精确的时间。

什么？

&ldo;我得走。&rdo;

护士愣了一下，&ldo;要走？好啊。如果你走的了的话。&rdo;

钟弦这才发现自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ldo;请把我的手机……&rdo;

&ldo;休息！&rdo;护士不理会他的请求。转身走了。

护士过了一会儿又返回了病房，拿着一套和邻床男人一样的条纹病服放到钟弦床边的柜子上。

&ldo;需要住院观察三天。我给你换病服。&rdo;说着动手解钟弦身上的衬衫钮扣。

钟弦露出一脸抗拒。

护士盯着他的脸：&ldo;生病还管什么男女有别？&rdo;

钟弦不妥协。

女护士放弃。&ldo;好吧。你自己换！&rdo;转身走了。

钟弦企图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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