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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林言谨鼓着脸，把充电器从插板上拔下来，放进包里。

陆青崖就在不远处站着。

他微微抬起目光，看他落在地板上的长长的影子，&ldo;……你真的是我爸？&rdo;

陆青崖没吭声。

&ldo;我不认。&rdo;林言谨抬头，眼睛里憋着泪水。

&ldo;……你可以不要我，可是你为什么不要我妈？&rdo;

第32章夜色小城（09）

所谓童言无忌，大抵在于其不加掩饰，是以字字诛心。

陆青崖许久未动，像是中了枪也必须站立死去的士兵一样，身影格外的萧索。

他哑声问：&ldo;眼镜儿，你想听我跟你解释吗？&rdo;

&ldo;我不听！&rdo;

在孩子的心里，划定了界限，就是敌人，对敌人不能有丝毫的通融。

于是继续鼓着脸憋着泪，把林媚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收起来，连一包纸巾都不给陆青崖留下。

林媚洗完脸出来，林言谨也收拾好了。

陆青崖过去提行李，林言谨一声断喝：&ldo;不要你送！&rdo;

陆青崖手僵在半空。

片刻，收回口袋去摸手机，帮他们叫了一辆往机场去的出租车。

他叫车的时候，林媚就在买机票。

而林言谨站在两人中间，护着两个行李箱，像一个尽忠职守的边防哨兵，不允许国境线两端的人有任何接触。

几分钟过去。

陆青崖：&ldo;车到楼下了。&rdo;

林媚：&ldo;嗯。&rdo;

&ldo;路上注意安全。&rdo;

林媚提上行李，和陆青崖对视，直到衣袖被林言谨扯了一把。

两人什么都没再说，林媚拿上行李出门，正要转身的时候，门被林言谨哐当一下给关上了。

他们前脚进了电梯，陆青崖后脚就跟着出了门。

拿出平常在队里训练的速度，沿着楼梯飞快往下奔。

到门口时，林媚和林言谨恰好上了车。

车正要开，陆青崖绕去林媚坐的那一侧，敲了敲车窗。

窗户打开，他搂着林媚的脑袋，在她发上亲了一下，听见她短促地抽了声鼻子，便把她手抓过来，用力一握，&ldo;……没事。&rdo;

又低声地问：&ldo;我开车去机场送你们……&rdo;

言谨耳朵尖，红着眼瞪他：&ldo;不要你送‐‐你放开我妈！&rdo;

陆青崖松了手，退后半步。

车缓缓启动，林媚收回与他对视的目光，垂下了头。

她感觉到林言谨侧过身来抱住了她肩膀，轻声地说：&ldo;眼镜儿，好好坐着吧，我没事……&rdo;

车后尾灯闪了几下，夜色里渐行渐远，很快消失。

陆青崖摸了支烟点上。

道旁樟树的阴影里，一点火星忽明忽灭。

几分钟后，陆青崖撅断了烟，迈开步子，往营房的方向跑去。

过去五公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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