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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于丽英抿嘴笑了笑，瞟了一眼丈夫，见他围着闺女团团转，婆婆愣是不撒手。

外头的两个小子蹬蹬蹬跑进来，带着满身的汗水，不用想也知道去外头跑了一圈。

&ldo;奶奶，妹妹醒了吗？&rdo;方凯文人高，稍微垫垫脚，就看到了沈老师手里的白团子。

小白团子才一个多月，眼睛调焦还不是很好，乌黑的眼珠子慢慢移动，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个人影儿。

沈老师微微抬高头部，屈膝，给他看看清楚，&ldo;妹妹醒了。&rdo;

沈老师身高在南方女性当中算是比较高挑的，即便稍微蹲了点，也不是方如初这个五岁小毛毛看得到的，方如初瞄向了他爸：&ldo;爸，你抱我起来看看！&rdo;

方季康看了一眼头发都黏在一起的儿子，眼中的嫌弃不言而喻，说道：&ldo;你这一身汗水的，我一会儿还要抱浓浓。&rdo;

方如初也不恼，大抵是被嫌弃惯了，眼睛咕噜一转，扯了扯沈老师：&ldo;奶奶，你抱妹妹累了吧，坐下来抱吧。&rdo;

于丽英啼笑皆非，她和丈夫两个人都比较爱干净，可这么大的男孩儿爱玩是天性，他们也不拘着，丈夫也一直把儿子当大人，该拒绝的就拒绝，被拒绝了也就自己想办法解决。

沈老师那能看不出来孙子这小聪明，笑着顺着他：&ldo;好，奶奶正好站得有点累了。&rdo;

沈老师在椅子上坐下来，俩孩子也看得更清楚，方凯文第一回见到醒着的小妹妹，今天刚回来的时候是睡着的，大人也不让他们吵着妹妹。

&ldo;妹妹好白，眼睛好大。&rdo;方凯文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下面一溜儿弟弟，舅家那边有姐姐，却不大亲近。

方如初天天见习惯了，但面对方凯文，他更有一种身为亲哥哥的骄傲：&ldo;浓浓可乖，她特别喜欢我，看到我就对我笑。&rdo;

醉酒方知浓，梦醒方如初。

两个孩子的名字都出自这个短句。

方知浓的眼珠子慢慢移动到眼前两个小男孩身上，她对焦比较慢，看的也不是很清晰，但她还是能认得出方如初，慢慢咧开了嘴儿。

方如初非常满意妹妹的给面子，得意洋洋地说：&ldo;看吧，浓浓很喜欢我的。&rdo;

方季康内心冷哼一声，他闺女当然是最喜欢他了。

方凯文眼中露出惊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捏住小妹妹软软嫩嫩的小手，方知浓反过来捏住方凯文的手指。

沈老师找个合适的姿势，让两个孩子看的更方便。

于丽英笑着问道：&ldo;凯文，妹妹好玩吗？&rdo;

方凯文毫不犹豫地点点头：&ldo;妹妹好乖啊，一点也不哭，比小娟好多了，我喜欢我们家的妹妹。&rdo;

沈老师去县里给于丽英坐月子的时候就告诉他，这是自家的妹妹，和别人家的妹妹是不一样的。

方知浓听觉系统还没有发育完全，感觉声音有些遥远，也听得半懂不懂，这时候的孩子，会方言里夹杂点普通话。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方凯文，朝他甜甜地笑。

&ldo;妹妹嘴巴下面有两个窝窝诶！和婶婶一样！&rdo;方凯文惊喜地说道，想伸手上去摸一下。

方如初之前被方季康教育过，知道妹妹的脸不能随便摸，赶紧制止方凯文：&ldo;不能摸，哥，妹妹太小，不能随便摸。&rdo;

沈老师笑着说：&ldo;妹妹的脸嫩，容易受伤，等她大一点了你们再看她的小窝窝。&rdo;

方凯文收回了手，点点头。

一个多月大的孩子真没什么好玩的，两个男孩子看了几眼也就没兴趣了，于丽英去放水让他们洗澡，皮了一下午，衣服都脏不溜秋了。

两老一个是老教师，一个是政府办公室主任，分配到了一套房，现在是给二儿子夫妇在住，两老还是觉得住自己的老房子宽敞舒服，不愿意和几个儿子挤，八十年代造的房子大多数都只有七十平左右，乡镇土地宽裕，可以造大点，但那个年代乡镇上的楼房是真的少，也是方主任职位高，才能分到一套。

方家老家也不远，就在镇附近，乡镇是没有固定分界线的，九十年代的镇上也没多少商品房，大多数还是农房，也是祖上积功，把房子安置在这儿，要是正好临街，还能整改整改，做个店面，楼上住人。

家家户户都有个院子，拖个长条形的桶出来，兑点热水，两个男娃就脱光光自个儿玩了。

方老头和大儿子夫妇都是公务人员，三人时常是一道下班的，熟悉的自行车铃声一响，就知道是他们回来了。

于丽英一开门，俩孩子捂住小小鸟儿，于凯文忙喊：&ldo;爷爷，你们快进来，我和如初在洗澡呢！&rdo;

方伯勇抬着自行车从小门进来，逗两孩子：&ldo;这门开着通通风。&rdo;

方如初道：&ldo;大爸，这么大的天窗都开着呢，不缺这一个门！&rdo;

院子顶上全露空，可不就是天窗嘛，方伯勇把自行车放好，听着也忍不住一乐，对于丽英说道：&ldo;这小子脑子以后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你看谁能问倒他，这聪明劲。&rdo;

刘翠如看到于丽英刚出月子就伺候这两小子，忙上前搭把手，道：&ldo;阿初像季康，脑子灵光。丽英你去休息吧，这两小子皮实得很。&rdo;

于丽英也不是什么精贵人，能做满一个月的月子，已经是比别的人舒坦了，道：&ldo;没事，我都出月子了，老二生的省力，没遭罪，恢复得也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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