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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她的丈夫!詹姆士&iddot;洛克莱，这位英国公民的典范在他脑中一闪而过。格兰特决定马上出发，出其不意地造访这位洛克莱先生。

男仆接过他的名片，在詹姆士&iddot;洛克莱先生走出办公室礼貌地招呼他前，格兰特在外面等了将近三分钟。

&lso;探长，&ldo;他说，&rdo;是什么风把您吹来的?你自己知不知道，你和牙医可能是世界上最不讨人喜欢的两个人。只要见到你，一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ldo;

&ldo;我不是来找麻烦的，&rdo;格兰特说，&ldo;我只是顺路经过跟你借个电话，省得我还得跑到邮局去。&rdo;

&ldo;哦，原来如此。&rdo;他说，&ldo;您请用，我回避一下。&rdo;

&ldo;不，你不用走开。&rdo;格兰特说，&ldo;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只是想知道警局那边需不需要我。&ldo;

他们没有在找他。伦敦南区的线索太薄弱，那些猎犬还在不屈不挠地忙着。挂掉电话，他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离开苏格兰场后心急如焚的心绪感到十分讶异。在他花点时间把整件事想清楚前，他不能擅自逮捕任何人。作为苏格兰场的警察，此生最大的梦魇莫过于抓错人。他转身面向洛克莱，告诉他他们已经锁定目标很快就会展开逮捕行动。洛克莱向他表示敬意，就在他赞扬到一半的时候，格兰特说，&ldo;你没告诉我，谋杀发生的那天晚上，你太太本来要搭船去纽约。&rdo;

洛克莱在窗子反光映照下的脸既茫然又错愕。&ldo;我不知道，&rdo;他起先说，然后急忙接下去，&ldo;我不认为这很重要，或者该说我不认为有告诉你的必要。我太太对于没有顺利成行感到很沮丧，因为案发后她得留在伦敦接受讯问。她有一个妹妹住在纽约，她想去那里住上个把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不是吗?我想这件事跟这个案子一点边也扯不上。&rdo;

&ldo;当然没有关联，&rdo;格兰特说，&ldo;我是碰巧发现这件事，跟案子没有关系。你太太现在好一点了吗?&rdo;

&ldo;我想是好多了。那件事发生后她就没有住家里，现在暂时和另一个妹妹住在东伯恩‐‐就是你上次见到的那个妹妹。&rdo;

还是令人百思不解。格兰特动身返回苏格兰场。他按动桌上的按钮，对应话的人说，&ldo;我要找人出特勤。辛普森在吗?&rdo;

&ldo;是的，长官。&rdo;

&ldo;叫他进来。&rdo;

一名金发、满脸雀斑、身材中等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像只等着别人丢东西给他的活泼的小猎犬，散发着讨人喜欢的气质。格兰特交代他，&ldo;到拉穆诺得路54号二高得绿园，洛克莱夫妇的住所去。我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伺‐‐我指的是夫妻间相处的情形，以及任何你可以从房东那儿打听到的消息。如果能打听到附近邻居的传闻更好，我已经知道整件案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你不用浪费时间在上面。我要知道的是他们的家务事。只要不触犯法律，随便用什么方式都可以。无论你打听的结果如何，今晚都向我汇报。莫林还在局里吗?&rdo;是的，辛普森要上楼的时候看到他。&ldo;很好，叫他过来见我。&rdo;

莫林没有雀斑，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教堂司事。&ldo;早安长官，&rdo;他说完，静静地守候在一边等待指示。&ldo;早上好，莫林。从现在开始到我下令停止，你就是沿街叫卖的小贩。你装成意大利人。不，我看你还是当英国人好了。这样比较不会惹人注意。我给你一张纸条，你到洛得街去找克林得罗，他会给你我要的货，别卖得太多，免得穿帮。

之后，你不要直接回苏格兰场。从现在起一个钟头后，在克林得罗那条巷子里跟我碰头。你能在一个钟头内搞定吗?&ldo;

&ldo;我想可以，长官。我要装成年轻人还是老头子?&rdo;

&ldo;无所谓。青年到壮年这个阶段就可以了。灰胡子可能会太夸张，别过火到可以去参加花车游行。&rdo;

&ldo;遵命，长官。&rdo;莫林说，转身去传达探长的指示。

一个小时后，当格兰特在洛得街的巷子里巧遇到他时，说，&ldo;你是个天才‐‐你真的很天才。我要是没有亲眼看见的话，根本不相信你报告中写的关于你这一生的鬼话。&rdo;他用赞赏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小贩，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个背有点驼的人竟是苏格兰场里前途最被看好的探员之一。苏格兰场办案并不常采取乔装的手段，但他们一旦决心这么做，一定会做得天衣无缝。莫林是这方面的好手‐‐现在的他让人难以想像是他本人。他身上的衣服显然是三手货，由于刚洗过，穿起来不太服贴。过度磨损的大衣肩部也十分不合身。

&ldo;买点小玩意儿吧，先生?&rdo;莫林说，沿街叫卖的小贩打开柳条箱盖子，羊毛织毯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意大利廉价手工制品‐‐拆信刀、五颜六色的彩绘木制装饰品、有用没用的小东西、用纸做的碗，以及灰泥塑像。

&ldo;好极了!&rdo;格兰特说，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用面巾纸包裹的东西。在他还未将面巾纸打开时说，&ldo;我要你到布莱德林新月区富汉街98号，找一位住在那里、以前曾见过这个玩意儿的妇人。&rdo;他将珐琅质握柄的银匕首放进那堆彩绘木制品和灰泥塑像中。&ldo;不用说，这是非卖品。这玩意儿值多少钱?&rdo;他作势说，随手拿起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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