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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杜越讪讪，也不知再说什么好，转头看见楚明允擦净了手，起身就要出去，一身菱纹紫袍便显了出来。他忽然奇了，&ldo;哎，我出来时见我表哥也是这身。&rdo;

&ldo;嗯。&rdo;楚明允理了理衣襟，&ldo;今日是冬至，文武之首礼服相同。&rdo;

&ldo;啊？&rdo;杜越愣了愣，&ldo;长安吃个饺子都这么隆重？&rdo;

楚明允手上一顿，强忍着嫌弃看了杜越一眼，&ldo;……祭天大典。&rdo;

冬至祭天，祈风调雨顺，愿山河景秀。

未央宫中礼乐悠扬，旌旗当空猎猎作响，百官分列而立，以楚明允与苏世誉为首，俯身叩拜。

夏尚水德崇黑，李延贞着纯黑帝服，登坛升陛，奠玉帛，唱一曲有来雍雍，至止肃肃，坛下八佾献舞祈福。

楚明允微狭眼眸望去，看这一派肃穆庄严，无端想起苏行所言，不知这太平繁华，是否果真如水月镜花，不堪一击。

祭典毕，大宴群臣。殿宇恢弘，乐姬舞姬踩过绣毯鱼贯而入，笙歌起，曼舞翩翩，李延贞于上位挥手道是今日尽欢，殿中群臣觥筹交错起来，气氛顿时就热烈了。

楚明允单手撑腮，漫不经心地品着酒，他独坐左首，因那一贯的戾气，都没几人敢上前劝酒，比之对面连连被人缠上的苏世誉，倒是乐的清净不少。

只是宴至一半有人便来扰他清净了。宫娥躬身一礼，低声道：&ldo;我家娘娘邀约，还望大人赏面一去。&rdo;

楚明允微挑眉梢，&ldo;我若说不去呢？&rdo;

&ldo;这……&rdo;对方没料到这样的回答，只得道，&ldo;大人若是不去，奴婢便没法回话了，还望大人赏面。&rdo;

楚明允无所谓地笑了笑，就起身不惊动任何人地跟她出了殿。

一路走转，横枝掩映后是太液池，漫漫池水旁立着绯衣女子，见他走来，倩然一笑，&ldo;妾身还以为大人不来了。&rdo;

引路宫娥早自觉退下，此时人大多聚在宫宴处，太液池周遭便只剩了他们两人。楚明允行了一礼，道，&ldo;昭仪娘娘有请，臣怎敢不来，只是不知娘娘有何事？&rdo;

姜媛看着他，道：&ldo;算不得有事，不过是今日难得有机会能一见大人，有些情不自禁罢了。&rdo;

&ldo;娘娘有话直说。&rdo;

姜媛转过脸去，望着太液池里隐约浮面的几尾锦鲤，慢慢道，&ldo;大人是朝中大将，威名远播，是多少女子闺中悄想的良人，妾身自然不例外……只可惜如今入宫，今生恐怕与大人无缘了。&rdo;

楚明允低笑，&ldo;你这招旧了些。&rdo;剖白心意这伎俩，半年前他就对苏世誉用过了。

&ldo;什么？&rdo;姜媛错愕回头，未听清楚。

&ldo;没什么，&rdo;楚明允道，&ldo;既然无缘，娘娘何必要找臣前来？&rdo;

她上前几步到楚明允的面前，&ldo;所以说是……情不自禁。&rdo;

楚明允低眼瞧着她，四下无人索性舍了敬称，&ldo;你难道没听说我如今喜好男色？&rdo;

姜媛微低下头，&ldo;自然是听说了的，只是仰慕之情怎是轻易可消的。&rdo;

楚明允笑了声，捏起姜媛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压低了声音问，&ldo;那你是想同我欢好不成？&rdo;

他没漏过姜媛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她指甲陷入掌中，强迫自己镇定地对上那双眼，&ldo;大人……&rdo;

&ldo;我之前府里的确有些美姬，不过她们跟你不一样。&rdo;楚明允打断了她的话，松开了手。

姜媛忙低下头，定了定神才问道，&ldo;哪里不同？&rdo;

&ldo;她们‐‐&rdo;楚明允扫了她一眼，&ldo;都有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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