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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曹茜茹好像看到高振麟抱着晓光在窑洞里的油灯下，教他识字的情形：&ldo;他和秦大伟、王家春一起去的，怎么就只有他想到收留这孩子当道具呢？还是他心好，虽然是做道具，高振麟可是把那孩子当做自己的亲骨肉养了几年，快五岁了。&rdo;

曹天浩还想反驳曹茜茹，书房的门开了，曹妻和秦大伟走出来。曹茜茹惊讶地看着，一动不动，一时没弄明白是什么事情让秦大伟和婶子要关起门来说，而且曹天浩在外面等着。肯定是有非同寻常的事情！曹茜茹心想。

看见曹茜茹，秦大伟刚想开口，曹茜茹抢先开口，&ldo;你也会问我吧？&rdo;

&ldo;当然要问你。&rdo;曹妻幽幽地说，语气很不高兴，&ldo;还有阿姨都要问。&rdo;

曹天浩劝慰道，&ldo;这是站里的事儿，确实也涉及我们家，那我们就要配合大伟。&rdo;曹天浩对曹茜茹说：&ldo;你们去书房说吧。&rdo;

曹茜茹坐在窗户下的位子上，把书桌前的椅子留给秦大伟。秦大伟进来把门关上，曹茜茹觉得一下进入了一个密闭的罐子，有些闷热。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秦大伟。

&ldo;那天奶妈做酸梅汤，你知道吗？&rdo;

&ldo;不知道。她做好了我才知道。&rdo;曹茜茹如实回答，非常平静，&ldo;她把那碗给我的酸梅汤放在客厅桌子上的。&rdo;

&ldo;没进厨房？&rdo;

曹茜茹微微摇头，说：&ldo;我从来不进厨房。&rdo;接着又睁大眼睛，&ldo;你认为是我毒死了秦栋？&rdo;

秦大伟又问：&ldo;高振麟回来之后你和他接触多吗？&rdo;

&ldo;不多。&rdo;曹茜茹声音低了下来，&ldo;就两次，一次是刚刚回来买了桃子来我们家，我婶子看他气色不好，问他怎么了，他说失眠，刚好我婶子那时溽暑，我们就一起去了后面街上老中医那里，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rdo;曹茜茹停住话头，看着秦大伟。

&ldo;第二次是什么时候？&rdo;

&ldo;今天中午。我从外面回来，约他出去吃饭的。&rdo;

秦大伟强压自己的不快，&ldo;你们学校有个老师叫林晓楚，你和他熟吗？&rdo;曹茜茹也是陕西中学的老师，教生物的，平时就是上午去上课，下午一般都在家里。曹茜茹说，&ldo;不熟，就是偶尔在一起聊天什么的，别的没什么太深的接触。倒是有次在院子里遇见秦栋，是他去找林晓楚看戏，问我去不去，我想和他们不熟，就没去。&rdo;

&ldo;后来秦栋还约过你吗？&rdo;

&ldo;没有。我想秦栋看我那样，就知道约了也是白搭，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rdo;

秦大伟失望了：曹茜茹的活动范围太窄，接触的人太少，她的话是可信的。于是就慢慢地说：&ldo;谢谢。就这样吧。&rdo;

&ldo;大伟，我可以说个要求吗？&rdo;

&ldo;说，说，你干吗和我客气？&rdo;

&ldo;你等会问我奶妈的时候，不要用这种态度，怪可怕的。&rdo;

秦大伟眼睛闪了闪，&ldo;这是我给你的感觉？&rdo;迟疑了一下，曹茜茹点头。秦大伟苦恼地皱起眉头，&ldo;不好意思，真的是职业习惯了。我也心软，就是这个环境不能让我心软，让你也看不到我的心软。&rdo;

&ldo;我看到过你的心软，秦栋死的时候你哭得那么伤心，还有送他回去，就知道你也是感情丰富的人。&rdo;曹茜茹送出对秦大伟的评价，又加了一句，&ldo;反正秦栋的死和我无关。他父母还好吧？&rdo;

&ldo;非常伤心。&rdo;秦大伟黯然地说，&ldo;话说回来，秦栋来这里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是提着脑袋在干事的人，说不定哪天就会丢命，但没想到他会死在自己人手里……&rdo;

他的话又把曹茜茹惊着了，怔怔看着秦大伟。秦大伟知道自己失言，忙闭了嘴。两人就静默地坐在书房里，曹茜茹看着自己的皮鞋，秦大伟看着对面书柜上整齐的书，心里默念那些书名。

&ldo;今天你说起秦栋，倒是提醒了我。&rdo;曹茜茹抬眼看着秦大伟。秦大伟很想知道她要说什么。曹茜茹说，&ldo;他还要我给他画一幅画，说是画好之后要拿出去裱好挂在他宿舍呢。&rdo;

&ldo;我知道你会画画，一直不知道你擅长画什么。&rdo;

&ldo;工笔画。&rdo;曹茜茹起身走到秦大伟身后的书柜旁，从靠墙的那个书柜下端的柜子里拿出卷着的画纸，铺开在书桌上，&ldo;就是这幅画。&rdo;

画面上是一古代仕女，秦大伟不喜欢，嘴上敷衍说：&ldo;画得真好，要不送给我吧。&rdo;

书房里曹茜茹和秦大伟在谈话，曹天浩和曹妻也在卧室说话。

曹妻不忿地说：&ldo;这大伟真是的，怎么会怀疑我是共产党呢？你手下的人都疯了。&rdo;

&ldo;你也别生气。&rdo;曹天浩劝着：&ldo;你在上海、南京、武汉没少和孙夫人接触吧？那段时间你可是倾向甚至有些同情共产党的，你们那群人里面你敢保证没有共产党？没有人拉你入党？&rdo;

&ldo;接触归接触，我真没参加他们的组织。咱们俩是夫妻，你不让我和他们接触后，我就没去了。&rdo;

&ldo;我没怀疑你。&rdo;曹天浩顺嘴撒谎，&ldo;今儿的事儿都是大伟闹的。我不支持他，他肯定说我包庇我家人，他要问，就让他问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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