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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总捕头冷冷哼道：&ldo;废话莫讲！先说你的事情。&rdo;

方长庆双目充血，红得可怕。他看了看总捕头，又看了看司马凤，低头轻声将事情慢慢说出来。

此时少意盟里，甘乐意和宋悲言正在打包行李。

&ldo;回去的时候能跟少意盟借马车么？&rdo;甘乐意问。

宋悲言想了想：&ldo;少意盟的马车是辛重少爷用的，昨儿他在车上睡着了，尿了一车。&rdo;

甘乐意：&ldo;……&rdo;

他看着在一旁认真看二人打包行李的辛重：&ldo;你呀！&rdo;

辛重不知道是否理解了宋悲言的话，有些脸红，跑到迟夜白身后抱着他小腿躲了起来。迟夜白放下手里的书：&ldo;你还要不要听故事了？&rdo;

这段时间下来，辛重和他们几人都混得很熟，尤为喜欢迟夜白。此时听迟夜白问自己，连忙跑出来：&ldo;听！&rdo;

迟夜白叹了一口气，揉揉太阳穴，继续毫无起伏地念下去：&ldo;于是第二日，老汉起床揭开盖着盆子的木板，大喊了一声，哇，好多金子，这是聚宝盆……&rdo;

宋悲言：&ldo;听迟大哥讲故事，好生无趣。哇……这是感叹的语气么？&rdo;

甘乐意只觉得看迟夜白讲故事比听他讲故事有趣得多：&ldo;挺好玩的，他一点儿都不懂得如何应付小孩子。&rdo;

可即便如此，即便那些故事全是干巴巴毫无起伏跌宕，辛重也听得津津有味，两眼放光。

几个时辰忽忽过去，迟夜白把几个故事翻来覆去讲了数遍，终于把辛重讲到眼皮打架，要睡午觉了。

他立刻将小孩子推给宋悲言，让他把人送回给李亦瑾。

甘乐意想跟他开开玩笑，还没说上几句话，就看到司马凤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他直接夺下甘乐意手里的茶水，一口气喝光了。

&ldo;问出些什么来了？&rdo;迟夜白在辛重身上透支了许多精力，疲惫地问他。

&ldo;宋悲言呢？&rdo;他左右环顾。

&ldo;送辛重回去了。&rdo;迟夜白说，&ldo;他不能听？&rdo;

&ldo;文玄舟……&rdo;司马凤咽得太急，差点被呛到，&ldo;方长庆和苏展，都见过文玄舟。&rdo;

迟夜白目色一凛，神情凝重。

甘乐意已经知道了文玄舟和神鹰策这些事情，也不由担忧起来：&ldo;这个人在十方城？&rdo;

&ldo;之前是在的，但现在连方长庆也不清楚。&rdo;司马凤心中是懊恼的：文玄舟会出现在这里，和自己、和迟夜白以及神鹰策是不是有关系？他是否曾与迟夜白擦肩而过？

文玄舟和方长庆相识纯属偶然。他到了十方城下船，而方长庆恰巧在码头卸货，被工头训了几句。文玄舟眼尖，立刻看出这人武功不错，便跟着他聊了几句。方长庆只当他是个无聊的书生，给他糙糙指了路。第二日回家时，他吃惊地发现苏展居然开了门，文玄舟就在他们的家中，正与苏展喝着白水细细聊天。

苏展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尤其是男人，但奇妙的是，文玄舟却与他相谈甚欢。方长庆原本有戒心，但文玄舟并无任何出格举止，他又行不通这人是为了什么找上来，只觉得他神神秘秘，十分可疑，但确实对苏展没有坏心，且苏展自从认识了文玄舟之后，着实比之前开朗了一点儿。

他白日里出门干活，把苏展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方长庆知道苏展很孤单，见他能多说几句话，自己心里也高兴起来。

然后突然有一天，苏展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ldo;花宴&rdo;的事情。

从这个问题开始，方长庆被苏展一步步拉入深渊，而他直到掉了进去，才发最先告知苏展这个深渊的，是文玄舟。

文玄舟深得苏展信任。他总是低声与苏展说话，温柔地安慰他，告诉他如果身上痛，就要去找止痛的方法。如果药石无灵，不妨去找些人来帮自己治。找什么人呢？找你觉得熟悉的人，谁害的你，你就去找谁。如果还是痛，还是难过，就想办法弄伤他们，让他们和你一样，多一些跟自己一样的人，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苏展全信了。他实在孤单得厉害，又因为极度依赖方长庆，方长庆不在家的那段时间总是异常难熬。他有时候也会自己折磨那些人，问他们想不想跑，想不想离开。那些公子哥哪里吃过这么惨痛的苦，哪怕只是骗他也连忙答应说&ldo;不跑&rdo;&ldo;不会走&rdo;&ldo;在这儿陪你&rdo;。

方长庆对苏展存着巨大的罪恶感和愧疚，苏展每日被身体的苦痛折磨得哭叫不停，他同样也被苏展折磨着，连自己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按照他的说法去做了。

&ldo;所以这件事背后，还是文玄舟挑起的？&rdo;迟夜白说，&ldo;他怎么……这么喜欢教别人如何杀人？&rdo;

&ldo;好玩吧？&rdo;甘乐意接口道，&ldo;这或许也是好为人师的一种。&rdo;

&ldo;所以你不想让宋悲言听。&rdo;迟夜白点了点头，&ldo;毕竟文玄舟是他师父，又养育他许多年。&rdo;

&ldo;这只是其一。&rdo;司马凤摇摇头，&ldo;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和你接下来要带宋悲言去杰子楼，现在不知道宋悲言是什么情况，我们去杰子楼的消息绝对不能漏出去。&rdo;

&ldo;你怕他传讯给文玄舟？&rdo;甘乐意连忙开口，&ldo;不会的，我盯他盯得很紧，他去哪儿我都跟着，没机会一个人独自离开少意盟。&rdo;

&ldo;还是小心为上……&rdo;司马凤说，&ldo;文玄舟这个人太怪了，我不想在查清楚他的目的、他的来历之前，再横生枝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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