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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铭问:&ldo;能确定从前的天星天晴就是卢长青本人吗?&rdo;
桑菡道:&ldo;卢长青有一个女儿,名叫卢星晴,我怀疑这个读者号是她在用。不过她去年十一月去世了,死因是药物过敏,我已经查到了她的死亡证明书。她去世的时候只有十九岁。&rdo;
十九岁,这么年轻……李维斯十分意外,印象中这个姑娘非常nice,留言总是软软糯糯的,脾气很好的样子。他一直以为她只是生活发生一些变动所以才不看自己的文了,没想到居然人都没了。
&ldo;幽灵号啊?&rdo;宗铭说,&ldo;她生前可能把这个号送给谁?能查到她比较亲近的朋友或者网友吗?&rdo;
&ldo;我正在查。&rdo;桑菡说,&ldo;我在尝试从她生前的网络痕迹确定现在这个幽灵号的主人,但这大概要花比较长的时间,毕竟她已经去世快一年了。再说这个幽灵号本来就很难缠,我怀疑他已经做过痕迹清理了。&rdo;
宗铭皱眉想了一会儿,说:&ldo;网络痕迹好清理,人际关系是清不掉的。这样吧,我明天和李维斯去死者家里和她的父母谈谈。再去他们以前生活的地方走访一下邻居亲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rdo;
桑菡道:&ldo;也好,保持联系,我随时给你们提供走访对象的信息,方便你们两边比对。&rdo;
挂断通讯,李维斯以为宗铭会让他订机票,宗铭却发给他一个网址,道:&ldo;明天我们去走访卢星晴家人,你向民航中心申请一下航线,我们开直升机过去。&rdo;
李维斯打开网址填写申请,心中一阵激动,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坐直升机,跟着宗铭真是有各种奇怪的福利啊!
申请发出去,次日上午收到批复,出行准许。早饭后李维斯和宗铭驱车赶到机场,ubra的专用直升机终于展开第一次飞行任务。
直升机比想象的小,驾驶室里加上正副驾驶员,一共能容纳四到五人。宗铭驾驶技术十分过关,升空降落都很稳健,李维斯除了刚开始有点轻微的眩晕,后来全程没感到任何不适,升到高空的时候看着脚下乐高积木一样的城市,甚至萌发了考个私人驾照的念头。
不过家里已经有两个驾驶员了,他还是省点力气干别的吧。
不知不觉,他已经把石湖农场,以及ubra当成自己的家了。也许宗铭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吧,虽然各种作妖,但让人觉得分外可靠,有归属感。
上午十点半,他们找到了卢长青。卢长青在本地开着一家小型超市,生意不温不火,听说宗铭来调查卢星晴生前使用过的网络用户名,他有些莫名其妙:&ldo;晋江读者号?那是什么东西?我不懂的。&rdo;
宗铭问他卢星晴生前有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可能继承她留下的网络账号。卢长青淡淡说:&ldo;我不太清楚,我基本不上网,我老婆偶尔看看网络电视,也不懂什么晋江不晋江。&rdo;
宗铭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他有些不耐烦起来,说:&ldo;人都没了,你们怎么还没完没了的?那些账号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谁想拿去用就用去吧,我不在乎。&rdo;
送货车来了,卢长青撇下他们去点货上货,态度冷淡。宗铭去收银台问了问卢长青的妻子,对方全程盯着手机上的泰国泡沫剧,回答问题驴头不对马嘴,仿佛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从超市出来,宗铭带李维斯去了卢长青小儿子所在的高中,通过校方对他做了简单的询问。卢小弟表情阴郁,一看就是个资深中二病,问什么都不回答,最后直接说:&ldo;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未成年呢,你们这样审问我是不是违法的?你们取得我爸的同意了么?&rdo;
中午十二点,李维斯和宗铭找了一家僻静的餐馆吃午饭。李维斯满心疑惑,问宗铭:&ldo;卢长青今年应该是四十三岁吧?怎么头发全白了,看上去像五六十岁的老头儿?还有他老婆,像是有什么精神问题,你觉不觉得?&rdo;
宗铭点头,道:&ldo;这家人有问题,像是经历过什么大变故。卢星晴生前什么情况?你接触过吗?&rdo;
&ldo;她倒是挺正常的,留言很温和,有时候猜剧情什么的,看得出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rdo;李维斯回答,&ldo;她弟弟和她性格好像完全不一样,不过也许是中二期的问题,阿菡提供的资料上说他今年十四岁,正好是叛逆的时候。&rdo;
&ldo;吃饭吧。&rdo;宗铭帮他打开塑封的一次性碗筷,说,&ldo;吃完我们去他们以前住的地方,他们家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街坊邻里应该知道。&rdo;
不出宗铭所料,下午他们飞到星晴生前居住的地方,简单走访了几个邻居便得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卢星晴有精神病,死前曾经在当地一家精神病院强制治疗过四个多月!
宗铭第一时间联系了桑菡:&ldo;卢星晴的死和精神病有关吗?死亡证明显示药物过敏,是什么药物?她是死在家里还是精神病院?&rdo;
桑菡完全懵逼:&ldo;不可能啊,如果她真的得过精神病,肯定有就医记录,我什么都没查到!&rdo;
&ldo;邻居说他们家遗传病史,卢星晴的母亲也有精神病。&rdo;宗铭说,&ldo;你试试从她母亲身上去查。&rdo;
桑菡半小时后回过来电话:&ldo;查到了,她母亲是有精神问题,但就医记录显示是在卢星晴去世以后发作的,之前并没有任何相关病历!卢星晴我也重新查了一遍,确实没有精神病院的就诊病历,她是死在家里的。&rdo;
隔了一小会儿,桑菡又道:&ldo;等等,这里有个疑点,去年八月份卢长青账面上连续出现了三笔大额度转账,转给一家叫做&lso;青春无悔&rso;的青少年成长关爱中心,这家中心不是医疗机构,是以培训机构的名义注册的。&rdo;
&ldo;他花这笔钱是干什么的?&rdo;宗铭眼中冷光一闪,&ldo;能查到他们那里有卢星晴的相关记录吗?&rdo;
桑菡查了片刻,说:&ldo;没有,除了卢长青的三笔转账记录,他们那里没有任何与卢家有关的信息,连电子收据都被清空了……他们处理过卢长青或者卢星晴相关的所有记录!&rdo;
李维斯一直在旁听,这时候忽然插话:&ldo;等等,&lso;青春无悔&rso;?这名字好耳熟啊。&rdo;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恍然大悟,&ldo;前年闹得沸沸扬扬那件事啊,你们有没有印象?有人爆料说这家中心以青少年心理援助为名,私底下做一些非法强制治疗,据说能治疗网瘾,还能治好同性恋呢!&rdo;
宗铭愕然:&ldo;有这种事?这不是违法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过?&rdo;
李维斯道:&ldo;因为这件事最终没有被证实啊。那个爆料人都五十多岁了,非说被儿子送进去戒除麻将瘾,还受了电击什么的……后来那家中心说他们根本就不收治这种年纪的病人,那人属于造谣,警方好像还介入了,最后事情不了了之。&rdo;
宗铭道:&ldo;不管怎么样,他们清理了卢家相关信息,一定是为了隐藏什么,走,我们过去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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