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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问题出在这份协议上！褚序也发现了秦舒所说的问题，果然！序号对不上。他们当时拿到协议，关注点都在那条离婚后女方应拿一半股份上面，以及末尾秦舒的签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种小标题的细节问题！再联想到秦舒刚才问褚云希的那句话，几人的目光顿时锁定在褚云希的身上。“云希，这件事跟你有关？”柳唯露皱眉问道。“我不知道……”褚云希下意识地否认。褚序板下脸，“说实话，你是不是把协议改了？”“你、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连这种事情都敢做，把我们一家人都骗了。”宋瑾容失望地摇头，用力拍了褚云希两下。“奶奶，我、我也不想骗你们的啊……”褚云希委屈叫道。一直紧绷着脸色的褚临沉，此刻冷声道：“道歉！”褚云希被他低冷嗓音里的寒意吓得心头一颤，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情不愿道：“哥，我……”“向她道歉！”褚临沉重复道，每个字都咬的很重，带着不容置喙的威慑力。再加上宋瑾容等人都对她投来不满的目光，褚云希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慢吞吞挪到了秦舒面前。在她酝酿好一会儿，准备开口时，秦舒神色麻木地打断道：“我不想听你的道歉。”“你——”褚云希吸了口气，愕然地瞪着她。互不打扰秦舒却看也不再多看她一眼，扫了一遍褚家几人，最后目光落在褚临沉身上，说道：“褚少，我们在警局里已经把离婚协议签了，也说得很清楚，从今以后我和褚家没有任何瓜葛，所以我需要的不是一句道歉，而是互不打扰。”褚临沉动了动唇，却无话可说。秦舒也没兴趣听他讲什么，今天她已经够累了。她略有些疲惫地说道：“我只想安静地再陪奶奶一会儿，各位请回吧。”褚云希咬咬牙，一脸不忿地转身走了。宋瑾容等人踌躇地看着秦舒。褚序想了想，说道：“秦舒，你奶奶的事情我们很遗憾，这件事褚家要说完全没责任，也是不对的。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不等他说完，柳唯露拉了他一下，轻轻摇头。褚序想到秦舒刚才的话，自觉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那你节哀。”“孩子，不要太难过。”宋瑾容满脸愁容，叹了口气，暗暗擦了擦眼角。几人都离开后，秦舒见褚临沉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她眉头轻皱，只听他低沉的嗓音传来：“你奶奶的后事，你一个人能处理？”“不劳费心。”说完，秦舒淡漠地转身，走进遗体间里。她对他，已然是陌生人。褚临沉心情突然变得无比沉闷，转身，缓步往外走。遗体间里格外寂静。秦舒看着病床里安详永眠的秦故香，郑重向她告别。“奶奶，我喜欢波澜壮阔的大海，而你喜欢静谧蜿蜒的山间田园，我答应过和你一起回家乡，明天就带你回去好不好？”殡仪馆的车子很快就来了。将奶奶接走之后，秦舒又给钟志远打了电话。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跟他打电话了。出殡火化这天，钟志远两口子带着钟宇昂一起出现。秦舒早已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只是接过骨灰盒的时候，鼻间仍然忍不住泛酸，眼里湿热的泪珠泫然若泣。她深吸了口气，敛起悲伤，走向外面。钟志远和周思琴三人都在车里等着。钟宇昂在后排若无其事地打着游戏，杀得不亦乐乎。周思琴戳了戳钟志远的手臂：“老钟，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啊。现在你妈没了，秦舒就只是一个外人，你妈乡下那房子理所应当是你的，不能给秦舒占了。回头你再联系上次那个买家，趁早把房子卖了。”“我妈都没了，她哪有资格来跟我争房子。”“这可说不准，她现在被褚家撵出来，日子过得不比咱们好，这人要是穷了，什么东西都想惦记，惦记得多了总会想到歪点子。何况这丫头心眼多手段也多，谁知道她藏了什么东西在手里呢？”钟志远赞同地点头：“这倒是，万一她私底下骗咱妈立过遗嘱，把那房子给她，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两人正商量着，车门突然拉开。“可以走了。”秦舒清冷的嗓音响起。她抱着骨灰盒，弯身坐进了后排的座位里。钟志远和周思琴被惊了一跳，互视一眼，扭头看着秦舒。也不知道他们刚才说的话有没有被听到。周思琴眼珠滴溜溜的一转，说道：“秦舒，这两天辛苦你了。明天送我妈回乡下，你就别去了，山路不好走，你也懒得折腾，就好好休息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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