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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怡晴一见,眉头拧了起来,追问道:&ldo;说了什么?&rdo;
叶蘅无奈,回答道:&ldo;何必纠结这些。&rdo;
&ldo;……&rdo;殷怡晴有些不悦,却依着他的话,没再追问,只道,&ldo;总之,别把我的行踪告诉他。我好不容易才把灾银一案追查清楚,眼见就要揪出元凶,可不能让他搅黄了!&rdo;
&ldo;你知道元凶是谁?&rdo;叶蘅有些惊讶。
&ldo;还不确定,但有把握。&rdo;殷怡晴笑道,&ldo;还多亏了你告诉我千叶金莲之事。这么一来,线索就齐了。&rdo;她略带得意,问,&ldo;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听?&rdo;
经过这么多事,多少也有些好奇。叶蘅点点头,等着她说。
殷怡晴愈发得意,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意,&ldo;大约半年之前,我找出了灾银一案的卷宗,着手调查。虽是旧案,但只要有心,总能找到线索。贤益山庄,便是第一个线索。那老头儿你还记得吧?他原本是个小官,十五年前突然辞官归隐,用不知哪里来的钱财,建了个山庄,享起了荣华富贵。当年时局不好,竟也没人管他。我怀疑他与灾银被劫有关,便扮作丫鬟混进山庄。要说这些恶人,都有一个毛病:不经吓。我不过是夜里吓唬了他几次,他便做贼心虚,以为当年的苦主来寻仇,更写信给同党,准备商量应对之策。我自然高兴得很,就等这群贼人聚在一起,杀起来也便宜。可这个时候,玄凰教却掺合了进来。未等那些贼子集齐,贤益山庄便被灭门。我没办法,只好以他留存的几封书信为线索,再寻他人。可你也看到了,那都是些小角色,未必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等到徐浩被杀,我更确证,贤益山庄之事并非偶然,只怕是特意杀人灭口。若那人真的雇了玄凰教做帮凶,我也为难。你们的口风紧得很,我未必能问出一二。可杀徐浩的,却并非是玄凰教的杀手。我不明所以,才找你来问。如今看来,那人的确小心,连你们玄凰教都信不过。他不敢现身,只以金莲为饵,诱了你们前去,借刀杀人。&rdo;殷怡晴缓了口气,继续道,&ldo;他也算聪明,可比我还差了点。你们要金莲,贤益山庄便正好有金莲,偏还是贼人聚头的当口,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何况那金莲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外人如何能知晓?所以,事情再清楚不过。这千叶金莲,是有人故意送入贤益山庄,大概也就是最近的事儿。可怜那老头儿贪心不足,收下了这催命的玩意。&rdo;她嘲讽一句,归纳道,&ldo;所以,如今只要找到这金莲是谁所送,便可揪出凶手。我已有了怀疑之人,只待核实。&rdo;
她说得复杂,叶蘅却听明白了,他点点头,算作回应。她并不满意他的反应,问道:&ldo;你不觉得我聪明么?&rdo;她说这话时,双眸闪闪发亮,满是期待,似乎是在等他奉承恭维。他只好顺着她,应了一声:&ldo;嗯。&rdo;
殷怡晴自然能听出这回答里的敷衍,表情略有些不悦。她叹一声,道:&ldo;唉,有时候想想真没意思。我做了这么多事,却不能昭告天下,扬名江湖……&rdo;
叶蘅听她这么说,也深以为是。她不为报仇,又不求名利,也不知所图何物。
&ldo;罢了,&rdo;殷怡晴自嘲一笑,道,&ldo;痛快就好。&rdo;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复又轻狂。她含着笑,走到一个坟堆旁,弯腰拎起两坛子酒,将一坛抛给了叶蘅。她不说话,只是开了坛上封泥,自顾自喝了一口。辛辣,让她微微眯了眯眼,她满足地吐口气,笑道:&ldo;说了那么久,我都渴了。&rdo;她见他没举动,又笑劝道,&ldo;上好的竹叶青,不尝一口么?&rdo;
叶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坛,又望向了殷怡晴身后的那个坟堆。坟前香烛未灭,纸钱遍撒,还供着些菜馔。
殷怡晴顺着他的目光,回身一望,继而笑道:&ldo;我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不然好端端地来墓地,多少惹人怀疑。不过这底下的,倒也是熟人。夫妻合葬,我也算是仁至义尽。&rdo;
夫妻?莫非……叶蘅猜出几分,不禁微微讶异。
殷怡晴含着笑,抬手将坛中美酒尽数倒在了坟堆上,道:&ldo;若泉下有知,替我传个话,告诉那些枉死的性命:你们的仇,我记着呢。天网恢恢,或有疏漏。但那些恶人,绝逃不出我的掌心!&rdo;
这般言语,何等肆无忌惮,又何等霸道洒脱。世人所谓正义仁慈,到她面前,只怕也自愧弗如。
叶蘅低头一哂,开了酒封,默默饮了一口后,举步到她身旁,将剩酒洒在了坟上。
殷怡晴见他如此举动,心里便生出得寸进尺的念头来。她一笑,问他道:&ldo;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rdo;
&ldo;好。&rdo;这一次,叶蘅答得慡快。
殷怡晴满面欢喜,道:&ldo;那贼人虽然谨慎,我却有法子让他自露马脚!你只需陪我演一出戏!&rdo;
听到演戏,叶蘅却有些为难。他老实道:&ldo;我不擅演戏。&rdo;
&ldo;呵呵,别的你兴许不行,演这个你肯定拿手!我先卖个关子,等角色到齐了再跟你细说!&rdo;殷怡晴笑道。
还有角色?叶蘅愈发不解。
殷怡晴看出他的疑惑,带着些许狡黠,道:&ldo;贤益山庄那老头儿有个小孙子,你可还记得他的样子?&rdo;
叶蘅不知她为何提起此事,但那日在山庄宝库中,倒也见过那孩子一面。如今这孩子恐怕早已为玄凰教所杀,若说样貌如何,确是想不起了。他摇了摇头,算作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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