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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梅、李莉她们呢?她们看见白蛇不也是目瞪口呆的吗?我敢打赌她们跟我一样迷上了她,想去碰碰她的身体,就是她们不会承认。我也不跟她们去承认。我得把这本日记锁上,谁也别想看。
看看我自己已经发育的身体,我想到白蛇的。我的身体多可怜啊。我会长得像她那样吗?
一九六三年五月十六日星期六雨
我和李莉她们到最后也没等到退票,这是最后一场演出了,非进去不可!
白蛇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她已经化好了脸,长睫毛跟羽毛扇似的!她像在接谁。等了两分钟,她看看表,就要进去了,跑上来一个男的,两人使劲握手。不知道谁领的头,我们七八个人一块儿嚷起来:“白蛇阿姨,带我们进去吧……”我们翻来覆去就这么冲着她嚷。她根本不搭理我们。快要走进剧场了,她回过头对我们笑起来说:“我只能带你们一个人。”她的南方话特好听,把“一个”说成“一锅”。她看看我们七八张脸,指着我说:“你刚才乖,没有喊,我就带你进去吆。”
我的朋友全都成了叛徒,嚷嚷:“她看了五遍了!”
她领我到后台。我看一下手表,她眼睛瞪大地说:“这么小个男娃娃戴手表啊!”
我说:“我不是男娃娃。”
她把我使劲看着,说:“那你头发这么短啊?游泳头是不是?”然后她就让我自己找地方看戏,她要换衣服了。我躲在侧幕条后面看了一会儿,被人轰走。终于在观众席最后一排找到一个空座。台上正演到青蛇和白蛇开仗。青蛇向白蛇求婚,两人定好比一场武,青蛇胜了,他就娶白蛇;白蛇胜了,青蛇就变成女的,一辈子服侍白蛇。青蛇败了,舞台上灯一黑,再亮的时候,青蛇已经变成了个女的。变成女的之后,青蛇那么忠诚勇敢,对白蛇那么体贴入微。要是她不变成个女的呢……那不就没有许仙这个笨蛋什么事了?我真讨厌许仙!没有他,白蛇也不会受那么多磨难。没这个可恶的许仙,白蛇和青蛇肯定过得特好。咳,我真瞎操心!
明天起,我再也不去想白蛇。我怎么连做梦也会做到她?我这是怎么了?马上要考试了。我得记住,我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我必须做一个正常健康的接班人。
不为人知的版本(之三)
徐群山以两根手指从大衣口袋里夹出一盒烟,中华牌。他以尖削的小指挑开封条,然后银色的锡箔纸。他突然低下脸闻了一下香烟。孙丽坤接过他递来的一根烟,见他捺燃了打火机,慌忙把脸凑过去,很近地向他猛一抬眼睛。
他说起她的舞蹈。“我很小就看过你跳舞。”他不说好还是孬。他说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她插嘴说那是哪辈子的事了。他好长时间不讲话,然后说:“你还是那样子,没变。”
她说:“变喽。”
他说:“你真没变。第一眼我就认出你来了。”他心想,尽管你什么都没了:地位,形象,青春,自尊。他说:“我一眼就认出你了,那天在你窗下。”他笑起来,微微咳嗽。
她一下迷恋上他咳嗽的样子:一只手握成空拳轻轻抵在嘴唇上。那种本质中的羸弱和柔情遗漏了一瞬,就在那咳嗽中,已经想不起来,这年头谁还会这样清雅地咳嗽。
“你要调查我啥子么?”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我都不晓得自己有啥子给人家调查的。”她略撅起嘴。多年前男性对她这副娇憨模样很买账的。她看不出他对此的反应。“有啥子好调查么?”她把身子重心移到了一条腿的支点上,伸出另一条腿,绷紧脚尖。腿在他眼前升高,一时间不再像腿。它似乎在无限延伸,长而柔韧。一种不可思议的生命在那腿上苏醒舒展。这有灵有肉的腿使那不成形状的裤子蓦然消逝了一般。她悠然地说:“我能有什么值得你们调查呢?一个跳舞的,十多岁就进了舞蹈学校。写封信要跑到宿舍走廊上十几回,逮到谁问谁:什么什么字怎么写?文化都莫得。我有什么反动思想?写反省书认罪书翻烂了一本字典。不写那些,我还真学不到那么多文化。”她就这样看着腿在空中游动,说着。“我比人家都苦,十多岁了我睡觉还把一条腿绑在床架上。人家两条腿撕成‘三点一刻’,我撕成‘十点十分’。你看,那些苦都长到它里头了,不会消退了。”她看着腿说,像母亲看自己漂亮却残缺的孩子。
“你为什么没结婚?”他忽然问。
“还没结么。”她答,不求甚解地看他一眼。见他不讲话,她又接着刚才的话尾絮叨下去。
“我哪有童年、少年?我的童年就是一块糖分五次吃。没钱,也怕胖。”
“你就没爱上过一个人?”
“恐怕有过吧。”她低头看着自己另一条腿,又说:“我不晓得。你要我交待这些呀?”
他说随便谈谈,不一定要像审问和被审。“我不是来审讯你的。”他过去看她的另一条腿。它有了它自己的想法和意愿,弹动几下,又绕动几下,出现了一个哑语般的暗示。他看傻了。她看见他看傻了。
“我真不晓得。”她笑起来,露出细密整齐的牙齿,天生的晶莹。
他一动不动的手指上,已是第三根烟了。烟像庙里供香一样烧它自己的,他几乎不去吸,烧下白白一大截一大截的灰落在他手底下那个土陶的小碟里。它是她用来盛辣酱的。酱干了,剩一些深红的疤痕。到处能看见一个无心绪活着的人的无心绪。
“看了你的材料。”他说。
“看了我写的那些?四百多张纸?他们给你看的?”她脸红了,红色深起来。两腿的表情消失殆尽。
他说是。他没说,那四百张纸老是讲的同一回事。一次比一次讲得详尽。人们要她讲所有细节。她跟那个捷克舞蹈家仅仅三天的腐化堕落过程:谁先解裤腰带的。人们认为这很有必要追究,因为谁先解裤腰带关系到哪个国家先逾越国境的国际政治大事。由于孙丽坤一再地想不起谁先谁后,所以她被一关两年,人们这样告诉年轻的徐首长。中苏边境一干起仗来,孙丽坤就更严重了,有国际特务之嫌了。于是解裤腰带与否就远不止事情本身那点罪过了。
她说:“祖国人民派我代表中国人民,他代表捷克人民么。我俩编排了一个双人舞么。三天三夜都在练舞,不晓得咋个就……这种事情,咋个说得清?你说得清不?”
孙丽坤说到此抬起头,闯了大祸却完全无辜。她看着这个年轻的徐首长,充满无世故者的苦恼。
徐群山在离开她之后一再想起她这副样儿。可以断定这个感觉成熟到极点的女子智力还停留在孩童阶段。她的情感是在她知觉之外的,是自由散漫惯了的。她谈到一次次艳遇就像谈一次次演出:全身心投入;每场虽有即兴发挥,大部分却是规定动作。她意识不到她已舞蹈化了她的整个现实生活,她整个的物质存在,她自己的情感、欲望、舞蹈。舞蹈只有直觉和暗示,是超于语言的语言。先民们在有语言之前便有了舞蹈,因它的不可捉摸而含有最基本的准确。他在孙丽坤灌满舞蹈的身体中发掘出那已被忘却的准确。他为这发掘激动并感动。在那超于言语的准确面前,一切智慧,一切定义了的情感都嫌太笨重太具体了。那直觉和暗示形成了这个舞蹈的肉体。一具无论怎样走形、歪曲都含有准确表白的肉体。徐群山知道所有人都会爱这个肉体,但他们的爱对于它太具体笨重了。它的不具体使他们从来不可能掌握它,爱便成了复仇。徐群山这一瞬间看清了他童年对她迷恋的究竟是什么。徐群山爱这肉体,他不去追究它的暗示,因为那种最基本的准确言语就在这暗示中,不可被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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