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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八无标题章节（第1页）

所有的杂物装进围裙男子找来的一个大编织袋中，擦拭清扫好的小屋——气味清新多了，空间陡然的变大了不少。

白底兰花的小薄被使我想起了有些痞气的黄发小伙子。

按围裙男子的指引，找到了厂后村庄里的住家小店。构造各异、高矮不一的民房错落的散布在村路两旁，围墙内传来一阵阵锅碗的响动和“咕咕唧唧……”的细语声。

我生在一个小山村

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

胡子里长满故事

憨笑中埋着乡音

一声声喊我乳名

一声声喊我乳名

多少亲密

多少疼爱

………………

家，温馨的家，心中哼着这首最爱的歌。

回来的路上暗自庆幸偷偷留下的那双蓝色的拖鞋和从即要丢弃的编织袋中又毫不畏惧的挑出的那两个红色的塑料盆。

“吃饭了。”围裙男子说，同时看了看我手中的塑料袋。

袋子里装着一个不锈钢的碗和一副配套的筷子。

厨房的正中摆放着一个不大的白色折叠圆桌，一个小伙子和另一个年龄稍大些的领班样的年轻人围桌而坐。小伙子扒着碗中饭、眼睛却盯着手机，年轻人“吭”了一声，小伙子忙加快了扒饭的速度。门里的框上挂着小的可怜、破的心酸的空调，它散出的缕缕凉气正对着两个年轻人，房间里虽说不是很凉快，但能呆住人，不是很热。

对面的墙边蹲着一个中年男子，黑瘦的身体收成了一团。

“吭吭，吭喀喀……”黑瘦男子干咳几声后，继续往嘴里塞着饭菜。

圆桌后面是砖块垒到顶的隔断墙，隔断后面靠墙放着一张长条木桌，巨大的电饭煲和黑黢黢的灶具占满了桌面。拐角处是砖头砌成的蹲地洗菜池，黏腻的池边油黑发亮，几片碎细菜叶粘在池边。

端起桌上——上面放着两块猪肉片的最后一碗菜。

“新来的阿姨，一点跟着他一起去厂房。”领班样的年轻人看着准备离开的我向身边的小伙子侧了侧头。

蒸笼似的房间感觉比在凉丝丝的厨房里吃饭要自由舒畅些。

“烧个稀饭撇无数次沫，米是干净的，水是干净的，能有什么？撇一遍就行了，还从头撇到尾，这也就算了，你说这大馍又掐又撕的为什么呢？没过过苦日子的，饿你八顿就知道了，”母亲生气的瞪着我，“瞎讲究，穷烧，不能糟蹋粮食，有罪的。”母亲把最后一句话说的凝重、庄严。

“这才哪到哪，挑食，不是一般的挑，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难伺候。”丈夫会在后面再加上一句。

慌乱地的压下母亲的话。

“小伙子，小伙子，”吃好饭的小伙子从门口经过，“能帮我看一下这空调是怎么打开的呢？”

“没有按钮也没有摇控器，要用小棍戳一下，”他仰头查看，“跟我那屋一样。”

小伙子熟练的从上铺破旧的凉席上掐断一截虎口长的细竹篾，左手扒住床栏，踩着床边，用右手拿的细竹篾向机壳上的一个小窟窿里戳了一下，“滴”的一声，空调有了动静，开始工作了。

慢悠悠地凉气下吃光了碗中沾着星点残渣的菜和没有一点米香的粉腻的米饭，仅剩下两片咬掉皮的肉。

推开门才知道这个慢腾腾的空调——功效有多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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