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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天气好热
作者恨不得抱着空调到处走
最难熬的夏天彻底来咯
第16章身残
屋中燃着上好的松沉香,漏壶滴答的水声衬得四周更加安静,太子蹙着眉,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樊克之半坐在榻上,却在想最后一次见到楚蓁时听涛苑门口的花香。
良久后,太子抬头,正打算仔细问问,却见樊克之一向冷峻的脸上带着旖旎情思,显然在想心爱之人。
他有些憋气,自己忧愁不堪,人家却有心思想别的。他冷不丁开口道:&ldo;将军,我觉得你还是把脑中的人或事放在心里的好,你的脸上写满了&lso;猥琐&rso;二字。&rdo;
樊克之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也不反驳。
太子见状,不再打趣,神色严肃起来:&ldo;老二虽与我不睦,却一定不会与突厥相勾结,这点我信得过他。&rdo;
樊克之点了点头,&ldo;英王桀骜,但有枭雄之气,他想要的东西,必定正大光明的抢,不会做这种自毁城墙的下作事。&rdo;
太子噎了噎,接着道:&ldo;况且他舅舅卫国公掌西南二十万兵马,他若真想夺位,何必舍近求远呢?&rdo;他瞅了樊克之一眼,有些不甘愿:&ldo;最可疑的是,他一向敬佩你的身手,暗中害你是断断不会做的。&rdo;
樊克之凝眉深思,当日一战,他胜券在握,谁料有人将他的作战图偷了一部分给突厥,致使他仓促改了法子,虽仍险胜,自己却掉进了圈套中。
他当日看得明白,暗箭是从大周军队的方向射来的,若不是他带了护心镜,那一箭定会要了他的命。
&ldo;我也觉得不是英王,却又想不出何人会如此行事。&rdo;他抬头望着太子,定定道:&ldo;那人还知晓我与你的关系,我不过是个武将,怕是对着你来的。&rdo;
太子见他如今还为自己担心,又感动又自责:&ldo;暂且不要想这些,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也没受什么伤,先让谭太医为你治伤要紧。&rdo;
樊克之笑了笑,无所谓道:&ldo;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好。&rdo;
太子气得用手指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忍再说他什么。
宫人上了茶水,俩人便转了话题。&ldo;你什么时候回侯府?&rdo;太子问道。
樊克之收了笑,沉默了会儿,平静道:&ldo;等太医看完了,便回去。&rdo;太子张了张嘴,想劝他,又不知该如何说。
樊克之见太子欲言又止,安慰道:&ldo;我知你想说什么,我只是回去看看祖父。我会去燕山的温泉庄子里休养,莫要担心。&rdo;
太子才放了心,&ldo;你那二叔与二婶,只怕盼着你永远不回去,你也不必自讨没趣了。&rdo;见樊克之有些消沉,他暗骂自己多嘴,忙扯了笑:&ldo;小六前些日子还吵着要出宫玩,正好让他陪你散散心。&rdo;
想到外甥,樊克之的嘴角翘了起来。六皇子即荣王,是他嫡亲的外甥,一向跟他亲近。虽三年多未见,昨夜里见了他却一点不认生。
太子见他高兴起来,正要放下白玉茶盏,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道:&ldo;恐怕还得使人去趟护国公府,楚三姑娘想必等得心急得很。&rdo;
樊克之原本灿烂的笑容渐渐消失,紧抿了嘴唇,低了头,似是想了好久,终于哑声开口:&ldo;莫去了。&rdo;
太子疑惑得看着他,他却不肯再开口。
太子待要再问,宫人禀告谭太医已到,他忙让人进来。
谭太医将樊克之全身细细查看了一番,又捏了捏他的腿骨、手臂,探了探脉,他疼得一脸的汗,却哼都未哼一声。
半个时辰后,谭太医终于看完,本想单独报给太子,樊克之坚持一并得知,只得硬着头皮道:&ldo;眼睛是因为摔下山崖时撞到了后脑,淤血一直未清,待下官开几服药,吃了散开淤血便能看清了。&rdo;
他抬头望了望一脸镇静的年轻将军,可惜道:&ldo;手臂折断的时候接得尚可,好好调理一番,平日里端茶看书无事,却是再不能舞刀弄枪了。&rdo;
樊克之听了,并无太大的意外,他能捡回一条命已属万幸,不敢奢求其他。
&ldo;那他的腿呢?可能养好?&rdo;太子急忙问道。
谭太医沉默了,樊克之见他一把年纪额上冒着汗,身子也有些摇晃,笑着轻声安慰道:&ldo;谭太医直说无妨。&rdo;
&ldo;纵是华佗在世,只怕也有心无力,下官只能尽力,让将军走路的时候稳当些。&rdo;谭太医说完,扑通跪了下来,因为旁边太子的脸色实在慎人得很。
樊克之忙让人将他扶起来,说了数次自己并不在意,可谭太医仍旧惴惴,他向太子使了好几下眼色,太子才命谭太医下去。
太子久久没说话,樊克之知他心里不好受,便说要休息,太子让人伺候他用了些膳食,便匆匆出了房门。
樊克之躺在榻上,心绪难平。即便已经知道自己如今不比之前,可亲耳听太医如此说,还是难过得仿佛胸口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他曾那么意气风发,降烈马拉大弓如同探囊取物,如今却只连执笔都需费好大工夫,马更是再也骑不得,以往的时光好似镜中花水中月一碰就碎了,以后他便再普通不过,玉面少将军已死在三年多前的战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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