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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昂见她惊讶不语,接着道:&ldo;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我的父亲是族长。而我,是我们族里唯一一只金鳞蛟龙。所以……&rdo;
谢子昂没再说下去,清无大概也明白了。说白了,不过名利相争。
&ldo;……我在人间修行的时候,人界的哲人说,应该以德报怨。我不过是一个小仙娥,不敢质疑他的睿智明德,但是,我却不会这样做。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以德报德,以怨报怨,这是我的原则。&rdo;
&ldo;我明白。可是……如果我要开始做这件事,就不能再回头。&rdo;要报仇,就要与兄长反目,一旦他报了仇,就不能再做他父亲的儿子、兄长的弟弟。要权利还是要亲人,他不能鲁莽决定。
&ldo;子昂,你真的……是个善良的人。这世间本来就是这样,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的决定,自然由你来做,只是不要去逃避。&rdo;
&ldo;是。我知道。&rdo;
&ldo;不说这个了。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你究竟从何时起知道我是仙的?&rdo;
谢子昂莞尔一笑,摇着折扇,道:&ldo;见你第一面就猜出来了。&rdo;
&ldo;为什么不戳穿我?&rdo;
&ldo;你也未曾逼问过我的身份,我自然要给你面子。&rdo;
清无轻声笑出来,笑声如脆玲,回响在清寂的夜晚,&ldo;不公平,我从来都没有猜到你原身是条威风凛凛的蛟龙。&rdo;
&ldo;若是知道了如何?&rdo;
&ldo;若是知道了当然……&rdo;清无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把他如何,只好道:&ldo;当然不会把你如何了。无论你是谁,都是谢子昂。&rdo;
晚风徐徐吹来,皓月高悬,树影婆沙,斑斓剪影映在她的笑魇上,她眼里是纯真和轻松,可是看在谢子昂心里还是一阵酸痛。
&ldo;清无,&rdo;谢子昂面上严肃起来,清无有些不知所措,&ldo;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rdo;
清无以为自己听错,怔怔地望着他,&ldo;你说什么?&rdo;
谢子昂低下头,沉了口气,抬头盈盈地望着她,&ldo;我谢子昂想娶你为妻。&rdo;
&ldo;……&rdo;清无低头不语,这一次她听得清清楚楚。
&ldo;清无?&rdo;
&ldo;子昂,&rdo;清无低着头,良久才郑重地回答他,&ldo;我想你知道,一开始我与你结识,不过是想着利用你,而你却始终真诚待我,我一直在努力偿还这些情分,可是如今这个局面,我是无法交付与你我的真心。如果我答应你,就是在骗你,在辜负你。对于朋友,我不能这样做。&rdo;
&ldo;清无,我说过,你我之间不要讲情分。无论你怎样……都是我心甘情愿。&rdo;
清无只觉鼻头一酸,眼里的泪就控制不住的留下来。心甘情愿,世间痴人都败在这四个字上。&ldo;人与人之间,是不是都是这样?像你于我,我于玄燏,我们都只看得到眼里的人。&rdo;
&ldo;我不知道别人是否如此,我只知道,我没有对我所做的事后悔过,你回应我,我自然开心,你不回应我,那也没有什么错。&rdo;
&ldo;可我,可我好难过……&rdo;清无声音难掩哽咽,&ldo;你不会难过吗?以前我十分不理解雪卉神君,爱而不得,便要杀之而后快,到底要有多深的恨,多深的怨,才会杀掉心爱之人?……现在,我好像有几分理解她了。&rdo;说到这,清无冷冷一笑,&ldo;大概……因为我是她的女儿吧……可为什么偏偏就是姝瑶呢?为什么偏偏是我杀了他心爱之人?哪怕是个无名小卒也好,哪怕上一世根本不认识他也好,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呢?&rdo;
清无哭得凄凉,面上泪水接连不断,谢子昂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手掌抚在她清瘦的背上,低语道:&ldo;我不在乎你前世是谁,是姝瑶也好,是无名小卒也罢,我只知道,我认识的那个姑娘叫清无。她救我于危难,冒死为我去寻药,这些,足够了。&rdo;清无倒在他怀里,听他缓缓道:&ldo;我不知道我上一世有着怎样的人生,或许上一世活得比现在风光,或许是个一事无成的笨蛋,但这都不重要。清无,我知道这一世我过得还不错,能游遍江河湖海,自由遨游,还能认识你。人何必去纠结过去呢?无法改变,那就不要改变。让这一生过得满足就好……至于是否难过,没有比你现在这个样子更让我难过。&rdo;
清无闭上双眼,几日以来积压的泪水纷纷落了下来。这一个月里,她仿佛流尽了一辈子的泪水。她喜欢玄燏,第一次见面就喜欢。可是玄燏有心爱的姑娘,他为她,堕入魔道,殉情于魔冢,他没了记忆,还是找她两千多年。她一向自诩看事清晰透彻,可是一旦遇上玄燏,她便失去了理智,没有了方寸。而她追求了一辈子自己身世的真相,可是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事实。大概上天惩罚她上一世残忍,这一世,她遇上玄燏、爱上他,然后上天又告诉她,你杀了他心爱之人,害他与心爱之人分离两千多年。
他有多爱化烟,大概就有多恨她。
清无一早和谢子昂去了北海,她坐在岸边,看着谢子昂化了原身,百米多长的金鳞蛟龙在天上盘旋了几圈,一个猛子扎入海里,风平浪静的海面让他溅起百米水花,水珠折射七彩光芒,洋洋洒洒落会海面。她在谢子昂的小木屋里休息几日,身上的伤好了个大概,昨日谢子昂问她今后打算,她确实像说的的那样,想做个散仙。
&ldo;子昂。&rdo;谢子昂上了岸,手上提着两条鱼,走到她身边。&ldo;我在打算去做散仙的事情。&rdo;
谢子昂怔了一下,想起她昨夜的话,&ldo;这么着急?&rdo;
&ldo;嗯。&rdo;清无点点头,&ldo;你还有事要做,我在这里只会妨碍你。&rdo;
&ldo;没有的事。你想在这里多久,我都可以陪你。&rdo;
清无对他笑笑,接着道:&ldo;我知道你会陪着我,可是我不希望你这样活着。东逃西窜,无家可归……&rdo;清无顿了顿,站在原地,郑重道:&ldo;去修炼吧,谢子昂。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做龙王也好,不做也好,让自己强大到不畏惧任何人。&rdo;
谢子昂低头莞尔,&ldo;那我若做了龙王,你要来给我做仙娥么?&rdo;
清无但笑不语,扔下他转身径直往山上走。
&ldo;你这是答应了?!&rdo;谢子昂追过去叫道。
纤瘦的背影一直前行,没有回答他。
☆、黑玉成双
清无一早和谢子昂去了北海,她坐在岸边,看着谢子昂化了原身,百米多长的金鳞蛟龙在天上盘旋了几圈,一个猛子扎入海里,风平浪静的海面让他溅起漫天水花,水珠折射七彩光芒,洋洋洒洒落回海面。她在谢子昂的小木屋里休息几日,身上的伤好了个大概,昨日谢子昂问她今后打算,她确实像说的的那样,想做个散仙。
&ldo;子昂,&rdo;谢子昂上了岸,手上提着两条鱼,走到她身边。&ldo;我在打算去做散仙的事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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