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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我心想，这牢头狱霸分明就是训导的二狗子呀！

第一章&ldo;坐排头&rdo;结束后，老大吩咐大家回到各自位置靠墙坐好，然后压低声音说：&ldo;昨晚的叫声你们都听到了？&rdo;

5、6人同声说：&ldo;听到了。&rdo;

我跟&ldo;老广&rdo;没吭声。老大看了我一眼说：&ldo;湖北，你小子听到没有？&rdo;

我小心应付道：&ldo;我什么都没听见。&rdo;

老大皮笑肉不笑地说：&ldo;看看，看看，还是当官的聪明吧。人家什么都没听见，那才叫聪明！&rdo;

我低头不语。

老大接着说：&ldo;刚才训导叫我出去抽烟，我打听过昨晚的叫声了，训导说那是一个在押人员故意捣乱，已经被关禁闭了。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小心被关禁闭。进了禁闭室，大小便就只好拉自己裤裆里了。不想去那地方的就不要找事！&rdo;

我听出了这话里的威胁气味，心想这到底是替看守所掩饰，还是替看守所抹黑呢。

大约半年后，我又接连几个晚上听到了这种凄厉的嚎叫声，另一个监房老大传达的训导解释是：一个在看守所被关押了6年的人，突然疯了，每当深夜就乱喊乱叫，看守所正在为其申请保外就医。

我在看守所长达三年多的被羁押中，多次深夜听到的这种毛骨悚然的凄厉嚎叫，真相到底如何或许只有看守所高层掌握，作为一名在押人员是永远无法求证的了，而一个犯罪嫌疑人居然被关了6年以致疯了的说法，加之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凄厉叫声，无疑给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我暗暗发誓，即使我被他们关上五年、六年，也绝对要保持一个良好、健康的心态，绝对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106、新老大的严厉警告

自从郝局长提审我之后，很长时间我没有再被提审，算起来被提审的次数差不多有四十次了。

监房里的老大案子二审结束，在宣布维持原判后的第3天，即被集中送去了监狱。老二顺理成章地取代了老大的位子，作为监房老大的一个重要标志是，获得了每周一上午被邵训导叫出去&ldo;抽烟&rdo;、谈话半小时的权利。

看守所一般每半个月集中押送一次已判刑确定的犯人去监狱，据说是先统一送&ldo;临江市新生犯监狱&rdo;，在那里进行为期3个月的集训，把规矩做好后再分别遣送到各劳改场所，只有极少数特殊犯人直接送市区的一个有百年历史的监狱。

每到押送犯人去监狱的那一天，早饭后管教就叫&ldo;某某号，整理好东西，出来！&rdo;

被送往监狱的犯人即迅速把自己的物品打包。老大打包的时候，把我的一件新毛毯和一床新被褥打包准备带走，老二过来笑嘻嘻地拿着那件新毛毯说：&ldo;老大，这件东西我看上了，你总得给我留一样吧。&rdo;昔日威风八面的老大无奈地说：&ldo;你行呀，咱们里面见！&rdo;

我看了心里暗自发笑，这平日称兄道弟、狼狈为jian的两人，为了多占他人一点点便宜，时机一到就立马翻脸了。

老大被带走后，有人爬上铁栅栏去看热闹，并开始现场播报：

&ldo;一队武警持枪进院子了。&rdo;

&ldo;开来了两部监狱的警车。&rdo;

&ldo;杨头他们全部反铐着带到院子里了。&rdo;

&ldo;杨头他们全部蹲在地上了，监狱警察与看守所在办交接。&rdo;

&ldo;杨头他们开始排队上车了。&rdo;

老二突然没好声地说：&ldo;你他妈的烦不烦，老杨都滚蛋了要叫什么杨头杨头的！&rdo;

老三、老四跟着厉声威胁道：&ldo;不识相，皮痒了不是！&rdo;

那个倒霉蛋立马反应过来，赶紧爬下来作揖道：&ldo;老大，我错了。&rdo;

&ldo;哼！识相就好！&rdo;

我心想，一位令我深恶痛绝的牢头狱霸终于走了，换来另一位心胸更为狭隘的牢头狱霸。

随着时间推移，新进来的在押人员取代我成为众矢之的，我由&ldo;新兵&rdo;变成了老兵，特别是办案人员不再经常来提审，我在监房中的处境有所改善。按照新老大的指示，我把洗马桶的活交给了&ldo;新兵&rdo;，仍然负责洗碗和擦地板。

自老大杨光毅被押往监狱服刑后，老二汪成希取而代之成为新的&ldo;排头&rdo;，权力开始明显地向老二转移，老三、老四渐渐奉老二之命行事。在这种微妙的权力平衡下，新老大对监房里的所有人似乎格外亲切起来，不再颐指气使，老三、老四也不再刻意把矛盾指向我。

一天晚上洗完澡，老大汪成希主动找我聊天，对我说：&ldo;小程，你逮捕多久了？&rdo;

我受宠若惊，这是我到207监房后，第一次被人以姓氏称呼，而不是被称为&ldo;湖北&rdo;或&ldo;湖北佬&rdo;。我连忙答道：&ldo;已经快3个月了。&rdo;

&ldo;哦，最近他们提审有新的内容没有？&rdo;

&ldo;没有。还是那两句话。&rdo;

&ldo;看来是快结案了。&rdo;老大说。

&ldo;是吗？我就盼他们早点结案。&rdo;我有些兴奋，想到老大经常与训导谈话，是否听到什么消息呢。我压低声音问：&ldo;老大，你是不是听到有关我的什么消息？&rdo;

老大故作神秘地说：&ldo;当然是听到一些消息，你应该是快结案了，而且事情不大。&rdo;

我说：&ldo;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是有人要整我，骗取了市委领导的批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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