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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第二，查明陈安详的死因。化验现场的食物和葡萄糖针剂。必要时解剖尸体。

&ldo;至于打人的凶手，暂时不要动他。虽然我们有了一定的证据，虽然他已经表演的够充分了，但还要看他怎么表演。&rdo;赵景对何文忠说。

&ldo;什么时候进城?&rdo;

&ldo;现在，&rdo;自己拍着何文忠的肩膀说，&ldo;这里给你准备一辆摩托车。&rdo;

何文忠发现摩托车就在荆条地边，笑笑说：&ldo;我说你会变戏法呢!&rdo;

等到何文忠登程，赵景到陈太平家。这里只剩下太平和扬花（牡丹）。其他人都走了。赵景又问了一边陈安详的死因，觉得到天亮才能看得清楚，才好仔细的勘察，就与他们聊了起来。

他对他们富于喜剧性的相识表示着十分关注和同情。但他没有向未来推测。因为在赵景的思路中，有时是广泛的联想，有时是高度的集中，也就是思维的鸟瞰和焦点吧。在整体上可能是二者的结合，在局部中有了侧重。他现在想到的只有案情。

陈安详之死，引起了他的不安。假如是因为打伤过重而死，他能平静些。要是凶手继续作案，他就有责任了。他忘记了柴旺局长对他的提示，是他看轻了对手。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棋错一步百步难回。虽然凶手能进一步暴露，但是，要增加多少麻烦，造成多少困难。比如，有些事情就再也不能从陈安详口中得到了。只能从别的途径找了。

&ldo;你大妈（指柳小妹）是哪一年死的?&rdo;赵景拉家常式的问陈太平。

陈太平想了想，说：&ldo;她可能是在六七年，就是最乱的那一年。&rdo;

&ldo;是突然死的吗?&rdo;

&ldo;听说是陡病（指突然得病而死）。那时我还小，不太清楚。&rdo;

&ldo;她是又嫁两家吗?&rdo;

&ldo;是。&rdo;

这一切，都得到了印证。根据调查来的情况看，陈安泰的死可能与奸情有关。可是，她为什么又要嫁两次人呢?假如是情杀，她必定在这之前就有奸夫，觉得来往不便，以期达到公开结合或杀人灭口的目的。使人吃惊的是，柳小妹在陈安泰死后竟然嫁给了陈忠实。假如是陈忠实和柳小妹合谋的话，两人应该亲亲热热、和和美美，可为什么又匆匆分手呢?为什么把费尽心机、朝思暮想的事就这么轻率的断送了呢?

假如是柳小妹和第三夫合谋，他为什么不娶柳小妹，反而在柳小妹与陈忠实分手之后才娶她呢?要是他与柳小妹早有私情，绝不会让陈忠实夺他所爱。

假如是柳小妹自己把陈安泰害死，也不合理。从陈安泰那血淋淋的尸体和柳小妹的被捆，以及金龙寺大椿树上挂的五脏，是她无能为力的。再说，她作案的动机是什么?她使用了什么作案工具?她要达到什么目的?都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单纯的报复吗?她与陈安泰之间没有多大的恩怨。她贪图陈家的财产吗?当时陈家已经被控制。从手段上看，凶手是很毒辣的，并且懂得一些解剖术。可以推测厨师和医生有可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而柳小妹曾是一个漂亮的弱女子。但是，对她的怀疑也是不能排除的。因为从范淑丽的用头关门，用嘴插插销的动作，间接的进行了一次&ldo;现场试验&rdo;。由此可以断定柳小妹是凶手之一，最低也是帮凶。

何文忠在给赵景汇报三个陈曰的时候，并没有提到柳小妹还嫁给过他的未来的岳父。这是妙玲家的一点隐私。至于她嫁过去多长时间，生活了多少时间，又为什么离婚了，又是怎么再嫁的，暂时还不得而知。但赵景已经把某种可能考虑过了，心里也就清楚了。

&ldo;柳小妹埋在哪里?&rdo;赵景问太平。

陈太平说：&ldo;她早已不是我们家的人了。她埋在刀把地，那里的地势高，就她一座坟。老远就能看到。&rdo;

&ldo;啊!&rdo;他们闲扯着，不知不觉亮了天。

赵景独自在太平的家里又仔细的复查一遍，又意外的发现一块葡萄糖安培残片的顶端。他反复的端详着，终于看出了破绽，顶端竟然有一个小孔。这就有可能在葡萄糖针剂中掺有别的药物，是注射进去的。他问扬花：&ldo;在处理葡萄糖针剂的时候，你注意到它的眼色了吗?&rdo;

扬花惊恐的摇摇头说：&ldo;我没有注意。&rdo;

&ldo;葡萄糖是陈保叔家给的，与她没有什么关系。&rdo;太平见赵景询问牡丹，就急忙解释，生怕牡丹受屈。

几个人正说着，医院的救护车来了。同时还来了几个法医。他们对现场又检查一遍，然后把陈安详的尸体抬上了车，开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辆三轮摩托车。车上坐着何文忠和一个公安战士。他们和赵景聊了几句以后，就到李家庄逮捕李光明去了。接着，赵景也走了，陈家一切又归于平静。

这天下午，陈家庄来了一个剃头匠。挑担子下乡在这一带是很平常的事。但是，这次的剃头场上却是分外的热闹。陈安详家的事情成了人们议论的中心。

&ldo;这兄弟俩虽然相隔几十年，但都不是正常而死，不知道是哪一辈子的冤债。&rdo;

&ldo;命该的。这下可没有阶级斗争了吧?&rdo;

&ldo;哼，有人这一回可干净不了。&rdo;

&ldo;谁呀?&rdo;

&ldo;这个人病的这么巧，我怎么都不相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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