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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该死的,明明是他自己。
燕思空无意于自怨自艾,尽管那时,他确有那样想过,他平静地说:&ldo;都过去了。&rdo;
&ldo;我过不去。&rdo;封野注视着燕思空的双眼,缓缓摇头,哑声道,&ldo;我永远都过不去。&rdo;
&ldo;……&rdo;
封野还想说什么,但蓦地拧起了眉毛,脸上浮现一丝痛苦,显然是牵动了伤口。
燕思空忙道:&ldo;你该休息了。&rdo;他扶着封野,小心翼翼地令其平躺在了床上。
封野抓住了燕思空的手,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ldo;空儿,能陪陪我吗?&rdo;那眼神与口吻皆是恳求。
燕思空暗自叹息,点了点头。
封野将燕思空的手凑到了唇边,软软地亲吻着,那珍视的态度,就像手握的是什么稀世瑰宝。
当那柔软的唇在肌理上留下片片温热,燕思空感到心中满是酸楚。
&ldo;我没能好好对你。&rdo;封野无限悔恨地说,&ldo;这世上本已无人心疼你,连我都没能好好对你,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rdo;
闻言,燕思空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攥得封野的手都发痛。
但封野并没有强将他的手掰开,依然那样温柔地吻着,吻过他的手背、他的指骨、他的关节,渐渐地,那只手放松了下来,自然地舒展开来,封野的吻便绵延至他的掌心,直至指尖。
燕思空的手在战栗着,一如心尖也在战栗着。
&ldo;要怎样,你才会快乐呢?&rdo;封野将脸颊贴着燕思空的掌心,轻轻蹭了蹭,他喃喃道,&ldo;你想去哪里也好,想要什么也好,想做什么也好,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的空儿真心的欢笑?哪怕……不是为了我。&rdo;
燕思空低声道:&ldo;我希望你……好好养伤,好好做镇北王,莫辜负了北境四府对你的期望。&rdo;
&ldo;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做到。&rdo;封野闭上了眼睛,他的脸贴着燕思空的手,就好像也贴着了对方的心,他眼角的睫毛上沾了点点晶莹地泪渍,&ldo;你心里总想着别人,可想过自己?&rdo;
&ldo;我……什么都不需要。&rdo;他已无欲无求。
封野的嘴唇微微嚅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抓着燕思空的手,就像溺水之人抓着浮木。
‐‐
在封野被册封的几天之后,卓勒泰便从察哈尔送来了贺文,一面祝贺封野,一面向封野请罪,说萨仁任性妄为,将她与封野的儿子擅自带回察哈尔,但察哈尔会像对待王子一样对待小殿下,请封野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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