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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要坚强不准哭,但在回想起司云芳那些话时,阿善眼眶中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落到了地面的簪子上,那玉簪在厮打中已经断成两段,阿善盯着它看了看将它仔细握入掌中,见玉清走近,她站起来冷静说:&ldo;回吧。&rdo;
她没有对玉清说是怎么回事,自上马车后也没再说一句话。脑海中反复都是司云芳刻薄尖锐的声音,她垂着眸子把玩着手中断裂的簪子,忽然就很小声很小声说了一句:&ldo;其实我过得一点也不好。&rdo;
子佛虽然救了她,但他并不是个好人。
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更何况两人之前还互不认识。没有人会知道,阿善在初入云宫时有那么害怕,那名一身白衣长相妖异俊美的少年,他在最开始根本就没把阿善当成人看。
&ldo;善善是吗?&rdo;
&ldo;想必你一定很善良吧,所以你帮帮哥哥好不好?哥哥只是想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中。&rdo;
阿善大概永远不会忘记,子佛第一次抱着她去药宫中的场景,他笑得一脸温柔好看,却转眼将她推入满是毒草的池水中。最初的那半个月,阿善感觉自己在子佛手中死过无数次,直到最后一次她毒气攻心只剩了一口气,她趴伏在药池中对着池边的少年笑,她说:
&ldo;真好啊,我死后这云宫只会剩你一人。&rdo;
你最好永远踏不出这里,一个人孤单活着,永远孤单的活着。
&ldo;什么?&rdo;玉清没有听清楚阿善的低喃,轻声询问了一句。
阿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可以说,她在佛岐山上后来的轻松时光,都是由那半个月的折磨换来的,子佛后来对她是真的好,但这并不能抵消他最初对阿善的坏。
&ldo;……&rdo;
因为玉簪的事情,阿善这次回府比往日晚了很多。
她回来时容羡早就回府了,南安王府的眼睛无处不在,几乎是阿善一进府门容羡就得到了消息,在得知阿善同人发生争执了时,他站在书桌前练字的手轻轻一顿,只淡声回了句&lso;知道了&rso;。
容羡没有去找阿善,但是阿善却主动找上了他。
今晨两人是一起出门的,因为自己有事要求他,所以她曾承诺要给他带一件&lso;礼物&rso;,这玉簪就是阿善要送给容羡,可惜如今碎的彻底。
大概是接到了容羡的命令,守在书房外的修墨并没有阻拦阿善。阿善还没有换下出门时的衣服,背后的大脚印还很是明显,掉了几滴眼泪后,她眼睛还是很红,但情绪已经恢复了。
&ldo;喏,这就是我送你的东西,不过已经坏了。&rdo;
容羡目光落在放到放在他书桌上的两截玉簪,思绪有一瞬的恍惚。
清晨出门,他上马车时阿善忽然跑到了他的身边。自阿善主动示好后,这姑娘整天都扬着张灿烂的笑脸对着他笑,所以当衣袖被她扯住时,容羡耐着性子扭头看她:&ldo;何事?&rdo;
阿善说:&ldo;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rdo;
&ldo;我这次出门给你带件礼物好不好?我送你东西你会高兴吗?&rdo;
冬日难得的好天气,但冷风还是不饶人。容羡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敷衍阿善的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把阿善的话放在心上,也从没期待过她的&lso;礼物&rso;。
如今看着桌上这碎了两截的东西,他又忆起阿善清晨娇俏的模样,见簪子碎口残留着几滴血点,他抬起眸子,在看到阿善如今的模样时,笔尖不经意划出一道弯痕,他紧着声音问:&ldo;你的脸怎么回事?&rdo;
阿善的脸被司云芳挠了两下,虽没出血,但红痕突出特别明显。
下意识抬手一摸,容羡又注意到她小巧圆润的指甲中也残留着丝丝血迹,见阿善狼狈的不行,与出门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神情冷了几分,也不知是生了谁的气。
&ldo;你……不能怪我。&rdo;
阿善有自知之明,不会认为容羡是因她受伤才心情不好,她很怕这狗男人会觉得她和别人打架是丢了他的颜面,生怕他再饿自己几天,于是就几句话将事情解释清楚,末了还点名了同她打架的人是司云芳,而她又如何护着手中的玉簪。
&ldo;司云芳?陈国公家那位小县主?&rdo;容羡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将桌上的簪子拂落在一旁,点了点头:&ldo;我知道了。&rdo;
&ldo;你知道什么了?&rdo;阿善眼看着他将簪子扔到一旁,因为早知他冷漠的性子,所以对他的举动并不失落。
她想啊,要是自己真爱上了这样一无心无感情的男人,恐怕要活活被他伤到心裂了。
&ldo;世子爷,你不会要帮我报仇吧?&rdo;
阿善纯属调侃,根本就没敢指望这人能对她上心。容羡目光略过窗外,招了招手唤她过来,轻碰她脸颊上的抓痕时,他问道:&ldo;你想让我帮你报仇吗?&rdo;
阿善眨了眨眼乱编:&ldo;我觉得像我这种可爱又惹人喜欢的小娇妻,如果我的夫君真心疼我,就不会让我受外人欺负。&rdo;
其实,阿善除了脸颊上那道抓痕,身上只被司云芳轻踹了几脚,根本就没疼多久。
说起来司云芳被阿善扯得那一巴掌才是真的疼,尤其是她被阿善撞到桌子上时,额头上红了大块,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做出如此不清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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