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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很小的时候。&rdo;司马凤把毛巾从脑袋上取下来，吸饱了水分的额发垂在他英俊的眉眼前，&ldo;这厮把我推进池子里，我差点淹死。&rdo;

迟夜白吃了一惊：&ldo;什么时候的事情？抓住了么？为何要推你？&rdo;

司马凤眯起眼睛看他，摇摇头：&ldo;没抓住，他是我爹的客人，专程请回来的。&rdo;

&ldo;……你家的客人？&rdo;迟夜白回忆了一通，&ldo;那是你几岁的事情？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人？&rdo;

&ldo;你没见过。&rdo;顿了片刻后司马凤又说了一遍，&ldo;不用想了，你真的没见过。&rdo;

第9章烟魂雨魄（1）（+小剧场）

烟魂雨魄&iddot;楔子

若论白天哪里最热闹，蓬阳城的人或许会有各种不同说法；但若问起夜间哪儿最热闹，人人都会指着东南方，指着灯火辉煌处。

郁澜江上最热闹的烟花地在蓬阳的东南角。紧贴着城墙的是一个大池子，水从郁澜江里引进来，池里开着各色芙蕖。夜间四面灯火辉煌，芳菲集、沁霜院、芙蓉院、香珠楼、红烟楼等楼阁处处温香，是一片赫赫有名的销金窟。青楼众多，骚客便干脆就着池子的名称给取了个雅名，唤作&ldo;金烟池&rdo;。

&ldo;呸！&rdo;珉珠小心地擦着手臂上的残血，&ldo;什么文质彬彬风流倜傥都是假的。老娘十六岁出来接客，何曾碰见过这样的混帐？这回打死了一个红珠，下回是谁？我呀？得了吧，我死都不去接那样的客人。&rdo;

几个女人站在巷子里，围着中间的珉珠七嘴八舌。

这是沁霜院和香珠楼之间的一条小巷，青楼里的女人们白日里无事可做，几个交好的便凑在巷子里嗑瓜子聊闲天。这一天珉珠带来的消息却是香珠楼里头有个小雏ji被弄死的消息。

霜华没下楼，只靠在二层的窗子边上，手里持着个长烟枪，慢吞吞地抽：&ldo;你接也是死，不接也是死。接了吧，被客人打死，不接吧，被龟公揍死。&rdo;

这倒是实话，珉珠闷声擦着，不出声。她手上的血是今早上发现红珠尸身时沾上的，似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ldo;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得选呀？&rdo;靠在墙上的一个女人咯咯笑了，&ldo;哎哟珉珠，你怎这般天真？咱们都把这条命和这副身子卖给妈妈了，连生死都拿捏在人家手心里，还由得你说接不接？&rdo;

她尖声笑着，仰头吃了个梅，下巴上的一处血口才刚刚结痂。

&ldo;春桐，你怎么也受伤了？&rdo;珉珠问。

&ldo;这是旧伤，前天你们不就看到了？&rdo;春桐摸着自己下巴的血口，&ldo;有点儿痒，想挠呀……&rdo;

&ldo;不是，是说你脚上。&rdo;霜华在楼上出声，&ldo;鞋底，怎么都是血？&rdo;

春桐低头，顿时吓了一跳：&ldo;我没受伤呀。哎呀我的妈呀……&rdo;

几个女人都停了口，看着春桐脚下。

她踏在一片小而薄的水洼之中，水绿色的鞋面几乎全被血色侵染。那水是从巷子底部几个倒扣的筐子下淌出来的。

巷子里时常放着杂物，脏污不堪，女人们心头惴惴，只有春桐大步走上前，猛地掀开了筐子。

霜华手里的烟枪砰地坠入巷中。

&ldo;小雁！&rdo;她失声大喊。

框子底下趴着个双目圆睁的小姑娘，手脚扭成怪异的姿势，血源源地从她紧贴在地面的腹部流出。

‐‐

&iddot;烟魂雨魄

司马良人正在海棠树底下跟自己夫人傅孤晴夸耀修剪得宜的小胡子，忽见自己儿子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院中。

&ldo;灵瑞。&rdo;傅孤晴高兴地喊自己儿子，&ldo;过来看看你爹的胡子。&rdo;

灵瑞是司马凤的字，他娘精心问了大和尚大道长们最后才选定的。因他小时候常常被水所困，这字里头就要带点儿克水的东西。可惜这个字实在太不伦不类，司马凤从来没用过。他对&ldo;灵瑞&rdo;二字的反感，大概跟迟夜白对&ldo;牧涯&rdo;二字的莫名其妙是一样的。

&ldo;好看！&rdo;司马凤仍旧风风火火，&ldo;爹，我有要紧事情跟你说。&rdo;

傅孤晴十分难过：&ldo;就没有什么要紧事情跟娘亲说么？&rdo;

&ldo;小白在外头呢，娘。&rdo;司马凤说，&ldo;我们这一趟上清平屿，上面的桃花好看极了。他肯定有许多话想告诉你。&rdo;

于是就把傅孤晴打发到了迟夜白那里。

司马良人和司马凤一回到书房，司马凤立刻问他文玄舟的事情。

&ldo;文玄舟是不是那个来过我们家里的先生？&rdo;

&ldo;是。&rdo;司马良人点点头，&ldo;人带回来了么？&rdo;

&ldo;你为什么要让我和小白去找他？&rdo;司马凤有些气急，&ldo;他当日离开的时候明明叮嘱我们，绝不可在小白面前提起他，或者让小白知道他的事情。你居然还让小白也上清平屿？！&rdo;

&ldo;这是文玄舟要求的。&rdo;司马良人捋着自己的胡子，&ldo;他说自己身染重病，命不久矣，一定要再见一次牧涯。牧涯当年劳他医治，他是怕自己死了之后牧涯会有什么不妥。我就是怕出事，才让你跟着牧涯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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