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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霍玄探手，扯了扯陶陶微皱的衣襟，道：&ldo;说真话。&rdo;

陶陶缩了一下小身子，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姐姐，然而他发现姐姐正在望着霍玄，并没理他。

他想了想，才说：&ldo;建、建瓷窑！烧、烧最……最好的瓷！赚、赚好多钱，建大……大宅子！养……养嫂嫂！姐姐！&rdo;

霍玄嘴角略微勾起了一点，他抱着陶陶起身，走到长案前，将毛笔递给他，问：&ldo;陶陶会写字吗？&rdo;

&ldo;嗯！&rdo;陶陶点点头，使劲儿握着毛笔，在摊开的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字。

第一个&ldo;陶&rdo;字写完，他并没有放下笔，而是继续写第二个字。霍玄原以为他会写自己的名字&ldo;陶陶&rdo;，然而最后落在宣纸上的却是歪歪扭扭的&ldo;陶瓷&rdo;二字。

霍玄沉吟许久，才另摊开一张纸，握着陶陶的小手，一笔一划教他把&ldo;陶瓷&rdo;二字写得工整。

肖折釉一直立在一旁静静望着陶陶，每当陶陶因为写得漂亮露出笑容时，她的嘴角也跟着露出笑容。

霍玄忽然抬头看向肖折釉，道：&ldo;三足桌上给你留的小食。&rdo;

肖折釉抬头对上霍玄的眼睛，她怔了一瞬，匆匆移开眼，走到屏风后的三足桌旁。

她将倒扣着的白瓷葵口碗翻开，下面放着一小碗紫色的桑葚，碗边是细碎的冰块。

她拿了一粒被冰块浸着的桑葚放在嘴里，丝丝甜意混着冰块的清凉席卷而来。

第9章

肖折釉吃了小半碗桑葚，就把小碗放下来，又仔细用白瓷葵口碗盖好。留着给陶陶吃。

她绕出屏风的时候，归刀正领着个大夫进来。

霍玄把陶陶放下，大夫急忙走到陶陶面前，慈爱地问：&ldo;小公子，你张开嘴让我瞧一瞧。&rdo;

立在一旁的肖折釉脸色变了变，心里有了猜测。她惊愕地抬头看向霍玄，他想做什么？医治陶陶的口疾吗？

霍玄正看着陶陶，感受到肖折釉的目光，他望了过来。

大夫让陶陶说了几句话，又让他学着发出几个音。

&ldo;好孩子。&rdo;大夫摸了摸陶陶的头，跟着霍玄走到一旁，弯着腰细细地禀告。

肖折釉想要去听一听，霍玄看过来，道：&ldo;带着你弟弟去屏风后面。&rdo;

霍玄这是不想让她听见了，肖折釉虽然有点不甘心，还是牵着陶陶走到屏风后面去，将剩下的小半碗桑葚递给他吃。

陶陶摇摇头不肯吃，心事重重地低下头。

四岁，早就是懂事的年纪了。陶陶知道刚刚的大夫是在瞧他口吃的病症。他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一句话都不说。

肖折釉揉了揉他的头，挨着他坐下。

姐弟两个坐在这里只能听见大夫在絮絮说话，可是说了什么却是一句都听不清。没多久，归刀带着大夫离开了。姐弟两个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焦急。他们两个站在屏风边儿，探头往外望去。

霍玄已经重新回到长案前，绘制宫殿的糙图。

肖折釉拉着陶陶走到他面前，她斟酌了言语，小心翼翼地问：&ldo;大夫有开药方吗？&rdo;

&ldo;他不用吃药。&rdo;霍玄没抬头，&ldo;架子上的书，他读上一百遍，自然痊愈。&rdo;

姐弟两个同时望向一侧的十锦槅子，那上面摆着七八十本厚厚的书，别说是读出来了，陶陶根本就不认识那么多字。

肖折釉收回视线，看向霍玄，霍玄十分专注地绘图，没有抬头。肖折釉想了想，拉着陶陶走到十锦槅子前，她翻了翻，翻出一本《百诗录》，牵着陶陶走到窗口的玫瑰小椅上坐下。

&ldo;跟姐姐念。&rdo;肖折釉翻开书，一字一句教着陶陶念。

或五或七一句的诗，陶陶总是不能一口气念出来，每次念个两三个字都要停顿下来。到后来的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长案后的霍玄，又抵触地望着自己的姐姐。

肖折釉念了一句诗，没听见陶陶的声音，她疑惑地抬起头望向陶陶，喊了他一声：&ldo;陶陶？&rdo;

陶陶拉了拉肖折釉，让她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好一阵。

肖折釉看了霍玄一眼，走到他对面，略歉意地问：&ldo;将军，我们会不会吵了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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